心理医生之前和他说,他现在已经有抑郁倾向,如果再不好好接受治疗,再擅自断药,他的情况会很危险。
抑郁症让郁霏前前后后自杀了四次,伴随着一段时间的幻觉。
他觉得他大概已经出现了幻觉,病症如心理医生所说,已经加重。
至于为什么能分清对面的人是幻觉,因为现在的陶景妍不会对他笑。
他看着对面那人,克制不住地红了眼,他突然觉得,幻觉其实挺好的,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的嘴角才会因他弯起。
大概过了一分钟,又或者两分钟,他才迈步朝她走去。
走到她身边,她还没有消失。
夜风把她的头发吹散,他红着眼,抬手,将她被吹乱的头发,细细拢到耳后。
眼神随着指尖游走,描摹她的额角。眉眼,指尖弯起,拂过她的耳廓,小巧的耳垂上是一枚镶满碎钻的玫瑰耳钉。
指尖被夜风吹透,停留在她耳垂,是冰冷的。
下一秒,冰冷被温暖的柔软握住,江知予眨了眨眼,视线垂落到她面颊。
面前的姑娘微微仰头,漆黑眸子印着烟火星光,唇角弯弯地和他说:“新年快乐。”
江知予在那一刻重重吐了一口气,手指在发颤。
眉尖皱起,眼底的红顷刻间蔓延开,声音嘶哑,带着抖:“新年……新年快乐。”
简单的四个字之后,好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被她握住的手,反手握紧她,呼吸又急又快,每一声都在颤。
陶景妍伸手,擦去他眼底的水渍,声音依旧是柔软的:“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知予又抓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抓得很紧,很用力,嗓音沙哑不成调:“我也……我也不知道。”
陶景妍说:“要好好吃饭啊。”
江知予脸颊在她掌心蹭蹭:“有在好好吃。”
说完,他侧头,隔着口罩,吻在她手腕。
陶景妍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有抽回手,也没有拒绝。
江知予喉结滚动,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她:“可以抱你吗?”
陶景妍说:“可以啊。”
面前的人就俯下身,将她紧紧抱进怀中,下巴放在她颈窝处,近乎贪恋的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