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您要的东西。”
裴溪云看着盒子里那柄已经锈迹斑斑的短刀,眸底映出儿时那个抓着他的手,带他躲开了杀手追杀的小女孩。
他们都是半大的孩子,甚至记忆中那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小女孩比当时的他年纪还要小。
“尊主,属下查到了,您来楼中那年,玄王妃的确去过颍州城,颍州柳家的夫人正是她的姨母。”
芍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兜兜转转,当年救下尊主的人竟是如今的玄王妃。
她无比庆幸幺娘她们的刺杀没有成功,不然一旦伤到了玄王妃,尊主非要疯了不可。
裴溪云抬手摸了摸那把生锈的刀,最后还是没将它拿出来。
他闭了闭眼睛,挥手道:“拿下去吧。”
“尊主,您,您不打算告诉王妃您就是当初被她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吗?”
“告诉她,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分别,只有我一个人记着就够了。”
“可是……”芍药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过去,尊主日日都念着当初救下他和太夫人的那位恩人,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那位恩人就在眼前,尊主却为何不愿与她相认呢。
“出去。”
裴溪云走到书架前,背对着芍药站着,红衣挺拔的身形莫名显得孤独落寞。
直到房门被打开,又被轻手轻脚地关上,裴溪云肩膀一塌,红眸中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君凝有爱她的哥哥,有护着她的外祖父,忠诚的下属,还有满眼都是他的萧墨渊,裴溪云清楚的知道,君凝想要的,就算整个冥楼加在一起也给不了她,但萧墨渊不同,萧墨渊能给君凝所有她想要的。
他只希望她过得好,他会倾尽所能去帮助她,如此,也算全了当日的救命之恩。
芍药站在门外,咬了咬唇,望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虽然不知道尊主在想什么,但尊主盼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出现,尊主又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呢,或许……尊主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与玄王妃直接说,那她这个做下属的就应该为尊主分忧。
芍药握了握拳头,眼神愈发的坚定,就算最后被尊主惩罚,她也心甘情愿。
君凝对此事毫不知情,她此刻正在忙着江南日后的规划。
月华山被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华阳书院被毁,原本在那里的教书先生和学子们只能暂且住在临时设立的小书院中,这间书院的规模自是不能与从前的华阳书院比。
所以君凝正在想要在哪儿重修一座书院,并且能以最快的速度让学子们入住。
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决定将学院建在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