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仍跪在地上,神色如常,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尊主对哪个女子真心过,更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有本事在尊主身边待上超过半月的。
烛光晃动,芍药正了正神色,余光瞥了一眼自屏风后走出的人影,头埋的更低了。
他们尊主长得好看,尤其是穿着一身红衣时,最好看。
红梅映在屏风上,本已十分惹眼,可与那道红衣白发的男子相比,竟也显得逊色了些。
男子衣衫半开,露出大半的胸膛,性感风流之下又莫名透露着危险。
他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轻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道:“意料之中。”
“您知道她们会刺杀失败?那为何还要让她们去……”送死。
最后二字芍药没敢说出来,尊主行事,不容任何人置喙,即便是让杀手们去送死,他们也必须得心甘情愿的去死。
裴溪云轻笑一声,红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他起身行至芍药身边,在芍药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目光中拉起了她的手来到窗边。
裴溪云抬手推开窗,示意芍药看下面。
“看到了什么?”
街道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吆喝叫卖声传入耳中,其间还夹杂着孩童天真烂漫的笑。
芍药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烫嘴的话在喉咙中憋了半天,才终于被她说出了口,“回尊主,属下看到了很多百姓,他们看上去很开心。”
芍药摸不准主人的心思,没敢将“国泰民安”这几个字宣之于口。
“本尊还从没见颍州城的百姓这么开心过,你觉得这些是谁的功劳?”
芍药心思急转,当即跪在了裴溪云脚边,“尊主恕罪,属下,属下……”
“起来说话,本尊有那么可怕吗,你们一个个见到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不是的,尊主,属下们只是尊敬您,所以才不敢”
“本尊不想听废话。”
芍药当即住了嘴,不敢说话了。
“通知下去,没有我的命令,所有楼中人都不可擅自行动,不然,他们知道后果。”
望着人来人往的长街,裴溪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