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客厅上散落的那堆气味不妙的衣服,心生一计,把它们团作一团扔进了露台上的洗衣机里,因为不知道洗衣液在哪,就什么都没放,只放了水干转,然后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返身往卧室去。
池以蓝腰上围了条浴巾,站在卧室里,正难得有点无措地站在原地和她对视。
“……你怎么出来了?”
顾平芜扒着门框没进去,头从墙壁那一侧探出来,视线却光明正大地看他。
半晌,他问:“衣服呢?”
“等下。”她蹬蹬蹬回身跑了,很快拿了件黑色T恤回来给他。
池以蓝沉默地看了看上面的爱心图案,没说什么套上了,又问:“裤子?”
“等等。”顾平芜依然没进去,有点心虚地在门口徘徊道,“在洗,在洗。”
池以蓝又沉默了一下,坐到床上拿了电话要播内线找方姨。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电话扣上了:“你干嘛?”
因为发自内心地着急,害怕在池家丢脸,她全没顾及池以蓝下衣失踪的状态,冲过来时步伐太大,膝盖抵在他腿弯把浴巾蹭掉了,上半身探过他怀抱,两只手还覆在他手背。
冷不丁离得太近,池以蓝浑身僵住,没有再动。
“我让方姨送衣服到客房。”
她还混不自觉,皱眉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想让我在你家丢人是吧?”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顾平芜又委屈又着急,“你就不该大早上溜进来洗澡!你有病吧池以蓝!”
“不是为了洗澡……”
“那你还想为了什么?”
池以蓝皱了下眉,说:“撒手。”
她从前最怕他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本来理直气壮,这会儿又有点怂了,慢吞吞依言撒开手,直起身来,才发现他腰间围着的浴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脚边。
顾平芜视线向下看了几秒,又抬起来看看池以蓝的脸色,一本正经地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池以蓝面上淡定自若,实则耳尖微微发红,沉默地捡起浴巾围上,起身说:“不用洗了,我穿昨天的走。”
“可是……已经洗了。”
池以蓝已经走到客厅,先是看到自己昨天的衣服一件都没剩下,闻言回过身,气笑了。
“客房没有烘干机。”
“啊。”
结局是池以蓝穿着半湿不干的裤子和顾平芜的T恤,依照顾平芜“不要让人看见你从客房出来”的嘱咐,避着人走小路回了自己院子。
当天晚上,池以蓝高烧到38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