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简直无言以对。
要是能把池以蓝拿出去当招牌,当然吸粉。可问题是池以蓝的性格和脾气就决定了这件事是天方夜谭,不可能。
所以刻下,周扬简直怀疑眼前这个旧事重提的人,究竟是不是池以蓝。
“那个方案您不是当时就否了吗?”
“我又想了想。”池以蓝抬起头,似笑非笑道,“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周扬再次沉默。过了几秒,他说:“得嘞,我马上安排。”
两人说话的功夫,司机一直按照指示跟着林冠亨他们的车。
这会儿前方的车下了酒店地库,司机也跟着下去。两辆车几乎一前一后,周扬一颗心都揪着了,提醒道:“停远点,别挨着停。”
司机才应了一声,池以蓝就道:“没关系。”
周扬带着一脸“是认真的吗”的表情,回头瞧了池以蓝一眼,司机已经因为这句“没关系”而挨着前车停在了同一区车位。
周扬忍不住扶额。
池以蓝无事发生般推门下车,整理衣服侧过身,恰和顾平芜四目相对。
周遭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林冠亨率先打破沉默,握住顾平芜的手腕道:“先回去休息,我看你好像有些累了。”
顾平芜下意识动了动手腕,却没认真挣开,只是偏头看了林冠亨一眼。
池以蓝始终平静地凝视她,视线在交握的手上匆匆掠过,周扬在旁紧张得咽了咽唾沫,下一刻,池以蓝一言不发地转身,寻电梯上楼,竟就这么走了。
*
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顾平芜才迟迟回想起池以蓝转身离开时的表情。
准确的说,当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唇角都是平的。
她忽然有些搞不懂池以蓝,或者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明白过他。
如果他真的还对她余情未了,六年间就不该花边不断。如果现在他是认真要挽回她,又为什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携手也能淡定自若,转身离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生出困惑是不对的。她不该再为他辗转反侧,可是一闭上眼,就浮现出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好像她被再一次放弃了。
可这个人明明一个月前还倾吐爱意,哀求她只要能看见她,怎么都好。
顾平芜烦躁地抬手遮住眼睛,接着就听到枕畔的手机嗡嗡震响。
是池以蓝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