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亨看了看手中不再象征任何告白意义的戒指盒,又看了眼神色平静的顾平芜,低头笑了一下。
“其实我猜到了你的答案。”
借着她扶住他小臂的手,他顺势起身,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对面,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确认她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才接着说道:“我承认,是我心急。”
顾平芜了然地抬了抬眉,没吭声。
林冠亨好整以暇地抻平刚刚弄皱的西服前襟,垂下眼。
“我听说周扬为了一个工程接触过你们,所以我心急了。”
顾平芜露出一丝不耐,搁下叉子道:“我吃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起身走了两步,却被他追上来扣住手腕。她顿住脚,回头盯着他的手,他便缓缓放开。
“你知不知道,每次见你,你好像都在试图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我没有机会。”
他依然笑着,嘴角的弧度却带些自嘲:“可要命的是,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只要不是他,在你那里都不会有机会。”
“他是哪位?”顾平芜终于回转身,面对面地看着林冠亨,面无表情地问,“那个我做手术差点丢了命也没问过我死活的池以蓝池先生?还是那个分手的时候说对我有责任要做我六哥,但这六年来没关心过我在哪,过得不好不好的池以蓝池先生?”
“他是哪位啊林冠亨?”顾平芜露出一点冰凉的笑意,非常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用很天真的语气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根本不屑我的机会啊?”
“别这样,平芜……”
“我没你想的那么情深不渝。”她努力眨了眨眼,为掩饰泛红的眼眶,所以匆匆低下头说道,“我就是觉得,爱一个人很累,不如爱自己。所以你也别在我这里找机会了。我能做的就到朋友为止,再多一点都不能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顿了顿,她连抬头看林冠亨表情的力气都没有,很疲倦地说:“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必,我带了司机。”
她背对着他说完,头也不回拎着包走出餐厅。
林冠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耷拉着肩膀往回走。
餐厅原本静得仿佛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随着他坐回位置的动作,像被谁按了开关一样,开始渐渐骚动起来。
餐厅老板轻手轻脚坐到他对面,脸色复杂地问:“这什么情况?没成?”
林冠亨低着头没吭声,半晌,抬头笑了一下。
“嗯。”
老板着急得直挠头:“这位什么来头,不是说你追了两年了吗?两年都没打动,难不成心是石头做的?”
林冠亨半晌没答,只是慢条斯理整理仪表,是不想再聊下去的姿态。可离开前,到底还是回头和好友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关她的事。是我太心急了。”
*
公寓里很冷清。
是普通的两室一厅,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一间被布置成了书房,地上铺着材质矜贵的羊毛地毯,有时候办公晚了就地一滚就那么睡了,好像从前只睡特制床垫的那个顾平芜根本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