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蓝原本全程敷衍,恨不得头上挂个“我来应卯”、“走个过场”的牌子,听到这儿,眼波却有些许起伏。
父子俩沉默片刻,池以蓝才忽地笑了一下,那个笑转瞬即逝,淡得几乎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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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她生前心里又何尝痛快过。”
池晟东一霎愕然,难掩震惊地偏头看他,却只见他沉静冰寒的侧脸,仿佛在某一瞬照见那个女人的模样。
尽管对池以蓝这些年的杀伐果决与不留情面,池晟东心里有过诸般猜测,可到底不愿意承认,一手带大的儿子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母亲”而耿耿于怀。
可原来竟是真的。
父子这一场谈话再次以不快收场。
池以蓝临走前,池晟东破天荒送他道书房门口。
他以为父亲会说请求他让池以骧回来之类的话,却并没有。
池晟东提及了一个这些年他几乎不愿提起和触碰的人。
“你和顾家那丫头当年分得不明不白,到现在也六年多了吧?你年纪不小了,该定下来就定下来,关于你母亲那些旧事,能翻篇就翻了吧,人啊,都得朝前看。”
池以蓝安静倾听,回了个“嗯”,推门走了。
六年了。
在六年前亲自斩断两人的婚约时,他曾以为自己会轻易翻过这一页。
毕竟爱情两个字在他生命中的占比远没有那么大。
他心里记挂着太多事。为母亲的死讨个说法,为当年在国外险些丧命的自己讨个公道,走到让旁人再不敢对他和母亲说出不敬字眼的位置,做大钟爱的滑板事业……
每一件都比她重要。
可又是在每一件完成之后,他想起她,却再也无法与她共享或喜或悲的心情。
都说男人对失去的感知要比女人晚。原来是真的。
她的失恋始于关系斩断的当下,蔓延至往后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但终究会有结束。
而他的失恋则远远晚于对方的时间轴,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