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塘直接傻了。
吴均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动静。一向冷着脸不容近身的池以蓝,这次虽仍是一脸淡漠,但沉默地看了那女孩片刻后,竟从善如流地把嘴边那杯酒喝了。
吴均身侧的几名女郎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池以蓝虽来得不勤,却也算是今宵的常客,至今还没人敢坐在他大腿上劝酒喝,更遑论劝了酒,池以蓝还竟真的喝了。
傅西塘瞧出这对未婚夫妇不太对劲,怕惹祸上身,老早就躲远了。
池以蓝喝了那杯酒,却搂着顾平芜不叫人下去。
顾平芜到底还在乎脸面,没敢动作太大地挣扎,只好任他把下巴搁到自己肩上,耳鬓厮磨着。
“好玩?”他一开口,呼吸吹得她耳廓发烫。
顾平芜没有语气地说:“还行。”
“消气了?”
她仍是干巴巴地说:“还行。”
“今天怎么了?”他放柔语气问,“看起来心情不好。”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可委屈了一晚上,奔波了大半宿的顾平芜忽然被这句话点着了引线,眼圈儿一下子红了,抬手回抱住他,搂紧了点。
“嗯。”她克制着哽咽,很低声地说着,“我看到妈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池以蓝僵硬了片刻,忽然自责今天为什么没早些回去听她说这些话。
白天发现妈妈似乎有了外遇,晚上未婚夫夜不归宿,又有陌生女人接了电话,她当时会是什么感受?
池以蓝发现自己没法想下去。
他一向狂妄,自尊心大过天。发现她心里装着别人,为旁人念念不忘过以后,不爽却又找不到由头发泄,干脆故态复萌在外头买醉。
大约是从前恣肆惯了,身边有了她后规规矩矩了一段时间,但到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不时还是露出那副让她伤心的混账样子。
池以蓝竟有些后悔。
“对不起。”他前所未有地跟着她共情,替她难受,低声哄她,“回家说好不好?”
“嗯。”
她似乎是哭了,头埋在他颈窝不肯抬起,他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起身离场,看呆了满屋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