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过去的几秒内,大风接了电话。
林冠亨一面和大风寒暄,问他在哪里,一面时不时朝等在一旁的顾平芜看过去。
她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可无论是近乎苍白的面色,微微咬紧的牙关,抑或是低垂如一把扇子的长睫,都在昭示着她沉默里的某种无声的失落。
是什么让她这样失落?
林冠亨挂断电话,告知她,大风和朋友正在即刻滑板公园。
她眼神毫无波澜,只平静地朝他望过来,却分明没有在认真看他。
他听到她说谢谢,说告辞,走出两步后,耿京棋拉着他说:“咱们跟上去看看。”
理智让他拒绝,想说出这样不好,不礼貌,是窥探他人的隐私,而本能却让他顺从地被耿京棋拉着上车,一路跟上前方的顾平芜。
顾平芜开一部德国车,线条古板,通身曜黑,是很老派的车型,让林冠亨很难和那个衣着明亮的沉静少女联系起来。
他先是想车,后来又开始想人,一路上都魂不守舍。
——大风和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去找她,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认识他,耿京棋又为何要拉着他做这种不光彩的尾随……
紧接着,他就听到耿京棋轻描淡写递来的宣判。
“我倒要看看她和她男人出什么问题了,居然找人找到我这儿来……”
“她男人?”
耿京棋偏头看了他一眼:“啊,她订婚了,和池以蓝。”
林冠亨神色沉郁下去,一时将言未语。
耿京棋看在眼里,诧异道:“怎么,池以蓝你想不起来啦?我和你说过啊,就那个我看不顺眼的小子……”
林冠亨打断耿京棋,语气急促,是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的样子:“我知道。”
顿了顿,他放缓口气道:“我知道池以蓝。”
池以蓝三个字,又分明夹杂了叹息。
*
即刻滑板场是海市最早修建的板场,尽管国内的滑板施工队少之又少,技术也并不成熟,但即刻滑板公园修建得相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