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门没关。”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关门防谁?”他面无表情反问。
“那也……”顾平芜词穷,半晌才盯着他急呼呼道,“我要关门。”
“不行。”他生硬地说完这俩字,瞧见顾平芜有即将生气的迹象,放缓了语气,“浴室门隔音,我怕听不见你。”
他惯会拿她的病小题大做,但现下这话竟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顾平芜没办法,妥协地洗了个澡,几乎是强撑着精神才没在浴缸里睡着。
后来他拿了浴巾走进来,恰恰好是她刚准备出来的时候。她疑心他一直在哪里监视自己,又找不到证据,只好顺从地让他裹起来抱回去。
次卧一直没有人住,但好在是华尔道夫的顶级套房,有在每天打扫。
顾平芜太累,几乎是一挨着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后半夜,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压着自己,碰到一只陌生的手臂时浑身打了个激灵,接着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试图把他掀开,刚一挪动,对方反而靠得更近,将她整个人自身后搂紧,在她颈后胡乱吻了吻。
池以蓝有点不耐烦似的,声音也透着沙哑:“怎么了?”
“你好重。”她别别扭扭地说。
“敢嫌弃我?”
也不知他是不是清醒,嘟囔着把人松开,往后退了退,在Kingsize的大床上生生让出一人宽的间距,把被子几乎全让过去,自己只搭了个边。
黑暗里,顾平芜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他居然听话地放开了,不禁松一口气。
“吃药吗?”过了会儿,池以蓝又确认道,“有没有不舒服?”
她怔了怔,睡意褪去,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他听话地放开,是以为抱着她让她身体不舒服了。
顾平芜没来由心里一软,朝他的方向慢吞吞蹭过去,把他一只手臂抓着抱在怀里。她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了一瞬,才慢慢放松。
“你可以轻一点抱着我。”她小声说。
池以蓝也怔了一下,才语气冷淡地问:“又不嫌弃了?”
“才没有嫌弃。”她侧过身,朝他张开手,是个很幼稚的小孩子要抱抱的姿势,还一面催促道,“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