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你喂点猪食算了?”池以蓝听笑了。
她白了他一眼,手还要伸过去,这回池以蓝眼疾手快攥住了她手腕。他今天穿了件白色VloneT恤,被她再擦两下估计是要作废的。
“醒酒汤已经让人做了,一会儿送过来,你先睡一下吧,小醉鬼。”
他没再浪费时间和她拌嘴,就着攥住她手腕的姿势把人带到房间里。
那不是客房,是他从小时候一直住到自己搬出去的房间。
里头的陈设还是从前的样子,他时不时会被老爷子召回来,偶尔也会在这里住。
顾平芜一进去就开始四下打量,池以蓝坐在地板上,本想等着醒酒汤来,看着她睡一会儿,但现在明白她是死活也不能睡了,只好问:“看什么?”
顾平芜反客为主地坐在他床上,伸手指书架上的书。
“我不知道……你还会读诗。”
寺山修司的诗集。被夹在众多书脊中,难为她能一眼认出来。
池以蓝沉默,并没接她的话,只是罕见地笑一笑,语气放轻了。
“小时候看的东西。”停了停,他又说,“现在已经不看了。”
顾平芜识趣地不再追根究底,只是目不转睛地看他,视线变得很专注,瞳孔里仿佛能映照出他完整的、清晰的轮廓。
“订婚的日子,我妈妈说她来定。”她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说。
“嗯。”
“那天在医院,我说你是我男朋友,是当时情况有点……我怕妈妈打你才那么说的。”
“嗯。”
“那……”她笑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亲我?”
这次池以蓝回答的很快,且非常让人想胖揍他一顿。
“明明是你先亲我的。”他简直称得上满脸无辜。
顾平芜皱眉:“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又不啃芒果。”你是猪,我是人。
顾平芜被噎到脑子嗡嗡作响,瞪了他几秒,往后一倒,躺在他床上不吭声了。
幸好醒酒汤这时候到了,给了池以蓝一个台阶来哄她喝汤。而事实是顾平芜并不需要被哄,依旧 很乖地把醒酒汤喝了,然后和阿姨道谢,再不屈不挠地凝视池以蓝。
“你等一下。”池以蓝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身。
“嗯?”顾平芜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出门走了。
十分钟后,他又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她怔了几秒,记忆回流。
那是之前在卢豫舟家里时,姨妈送给她的小礼物,她之后上了池以蓝的车走,似乎就落在他车上,一直忘了拿。
她才想说谢谢,却见池以蓝打开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