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周经理微微点头,道,“李师长,你今年三十五周岁,是同龄人中级别最高的,也是长官行列中年龄最小的。你的军龄只有十五年,和你级别军衔一样的领导,一般都有二十五年以上的军龄。也就是说,你比很多人短了足足十年的军龄。请问,这方面有没有给你工作上带来什么烦恼。比如你的资历不足之类的。”
李牧摇头笑道,“没有的。相信你在来采访我之前,是查过我的档案的,以红光阁饭店的级别,你们是红五星权限,应该知道我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干部。”
“是的。你参加过许多战斗,有好几次重要军事行动,是你指挥完成的。”周经理点头道。
李牧说,“是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干部可以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比如学历不太高,比如工作的作风比较简单粗暴。唯独呢没有资历不足这样的顾虑。我军最欠缺的是什么,不是军费,也不是武器装备,而是有丰富军事斗争经验的干部。部队非常的重视有实战经历的官兵。在这样的背景下,资历是不成问题的。往往你好几年的服役经历,也比不上扎扎实实的参加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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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经理点头道,“是的,我个人也有同感。真枪实弹的战斗,无疑是最能锻炼人的。李师长,我很认同你的观点。十五年里,你从一名小兵成长为陆军司长,经历的战斗,说实话,呵呵,李师长,我用心数过,前前后后数了三遍,大大小小的战斗,你参加以及指挥了上百次。”
“你说的是军事行动,并不单单指实际作战。”李牧纠正了一下,笑道,“你们开饭店的,就是喜欢玩文字游戏,博眼球。”
周经理呵呵笑道,“三十七,三十七次。”
李牧一愣,随即笑道,“连我自己都没能数清楚,你们是真下功夫了。”
“说你是我军这一代人里作战经验最丰富的将领,我想是没人会否认的。”周经理道,“另外,据说你多次负伤,有两次还很严重。”
“是五次。”王国庆忍不住插话说。
周经理看向王国庆,“王班长,请你说一说。”
王国庆不说话了。
李牧摆了摆手,说,“周经理,你就按照两次写,受伤多少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对吧。”
“是的,不过,我还是实事求是。”周经理记下,抬起头,道,“李师长,你是二十岁入伍,二十二岁那年因为立功留转士官,半年后突然提干。这个地方不太正常。当初为什么不是直接提干,而是先转士官再提干呢?”
李牧皱了皱眉头,“周经理,这个问题不在采访提纲里。”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如何涉密了,可以不回答。”周经理道。
李牧微微点头,“下一个问题。”
当年护航和撤侨的一些行动细节依然是保密状态的,因此李牧不可能就此进行解释。他当年先转士官,然后参加第一次护航,继而是撤侨,这个过程的行动保密级别显然不是周经理这个级别的人能知道的。
“李师长,传闻说,你非常的护犊子?”周经理笑着问道。
李牧也笑了,说,“这个传闻,还的确有一些事实依据的。”
“你是怎么看护犊子这样的行为的?”周经理问道。
李牧沉吟道,“首先要搞清楚护犊子这个概念。在我看来,护犊子,不是坏事。我一直认为,带兵的,如果连自己的兵都护不住,你说你能带兵打胜仗,在我看来是扯淡。”
“具体说一说。”
“呵呵,这个东西还真具体不来。”李牧却是笑道。
周经理一愣,随即问道,“李师长,你的做错事了,按照这个说法,无论如何你也是要护住你的兵的?”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李牧摇了摇头,“军法是什么,条条款款清清楚楚,触犯了哪一条就依照哪一条来处理。我的兵做错事了,那得看做错的是什么事。你如果说打架了,和别的部队的兵打架了。打个架,算什么事。当兵的你连打个架的勇气都没有,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兵。我时常说,你们不要跟我摆理由讲起因。既然打了,你就要分出胜负来,我的兵,你打个架都打不过别人,你就不要指望我护着你。当然,这个东西也是要区分清楚的。你打架打赢了,好,我李牧觉得你这个兵不错。但不代表就能免军法处罚。是谁不对,按照军纪来处理。”
“当兵的你连打个架的勇气也没有,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兵。李师长,这句话说得很好。”周经理低头刷刷记下来,嘴上不停地问,“这么说,敢不敢打架,会不会打架,是否会被你作为评定一个兵是否是好兵的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