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顺利吗?”
“你指什么?骗过斯珩这一项,很顺利。庄静音的安全?我不确定。”
“不用管她。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像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到了时间,让所有人以为庄静音死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账会准时打到你账上。”
“知道。”
庄静檀用手臂遮着眼睛,忽然轻笑:“你费劲苦心地为她安排后路,真是够用心的。我不好奇你是谁,但我好奇你能得偿所愿吗?”
那边沉默片刻,金属音色没什么感情:“我永远会为她着想。”
庄静檀挂断电话,直接摁了关机。
是一开始交给她这个任务的人。
他们每个月不定时会有一通电话,这个月偏偏这么早打。
在她状态最不稳定的时候。
庄静音对她来说,更多时候像一个符号,她们曾经共用过母体,却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总要模仿她,靠近她,再帮助她消失。
有人在帮庄静音托底。
庄静檀无意识地转着手机,目光有片刻的失神,她下意识摸向腰间。
从斯珩的房间拿出来的一把精美短匕。
大马士革纹,暗蓝色的手柄。
她攥握在手心,低着头,车窗外的路灯寂寥而快速地打在她面上。
“哎,醒醒,到了,微信还是支付宝?”
庄静檀抬手扫了车费过去,很快下了车。
这是一片野湖,再往东走半小时,是更有名的锦明湖景区,但她不想去那边了,这里人更少一点,野草长得也高,她能好好静一静。
走到湖边,她把长裙边撕开,一路到膝盖,坐下来时舒服了很多。
庄静檀坐了一会儿,凝视着黑夜中的湖面,心里清空了一大半,大脑却被渐渐上劲的酒精侵袭。
晕得不行。
她干脆躺下来,摊平双臂。
眼睛闭起来,弯钩月仿佛被揉碎了铺在冬风中,她能闻见、感受到月华的温度与存在,拂过她脸。
要想的事情太多,但今晚得放过自己。
急着从有人的地方离开,是因为她已经有点手痒的冲动了,有两三波人过来找她想一起喝一轮,庄静檀都没理。
任何一点火星都能把她引炸。
开了口,起了摩擦,再搞个群架,把那人再引过来,她虽然想发疯,可还残存着一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