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秃秃的老树下,站着孤单的侯府世子。
云缺始终狠狠的捏着拳头,可心里提不起半点斗志。
明明知道这是惑心之力,却难以抗衡。
要不然,就这样落魄下去也好,当一个闲散侯爷,混完无聊的一生……
一个念头,如同杂草般生于心田,在凄凉的雪景中疯长。
不行……
不行!
父亲还没有沉冤昭雪,侯府世子岂能如此灰心丧气!
另一个念头,在雪花中滋生。
那是云缺的坚持,不肯泯然众人的执念。
两个念头,犹如两种声音,交替起伏,搅得云缺心烦意乱。
他痛苦的抱着头,蹲在枯树下,任凭一片片雪花铺满浑身。
一丝一丝的冷意,随着雪花无声落下。
那不是真正的雪,而是一个人的心魔。
只要被雪花完全冰封,神智与心神便会随之消散,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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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雪,越下越大。
云缺小小的身影好似个雪人,始终没动。
传递到心神的冰冷,令云缺愈发慵懒,很想就此睡去,就此解脱。
原来心魔,竟如此可怕……
云缺仅存的一丝清明,已经难以保存。
他从未小觑心劫剑。
只是没想到,这种心魔之力竟强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抗衡的地步。
当心神渐渐沉寂之际,云缺听到了一种轻微的虫鸣。
那是蛐蛐的叫声,在夏夜里十分悦耳,催人入睡。
猛然睁眼,云缺看到了父亲正坐在树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爹!”
云缺失声呼唤,云长吉则笑着指了指脚下一个圆圆的木盒。
木盒里,有两只蟋蟀正在斗架。
其中一只节节败退,很快被咬掉了一条腿,躲在角落不肯再战,彻底失去斗志。
熟悉的一幕,是云缺儿时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