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裴洛安停下脚步,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刑部尚书,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不是往日温雅示人的模样,仿佛困兽一般。
“殿下这时候不能离开东宫。”于大人说的更直白一些,“为臣怀疑您府里还有北疆的奸细。”
“奸细?”裴洛安伸手指了指刑部尚书,“你居然敢说孤的府里有奸细?”
“秦王当时的一个谋士,是一个和尚,之后就留在了大周,一直暗中联系三王之乱的旧部,这个和尚是在殿下城外的温泉庄子里发现的,听闻这和尚当日还在东宫往来数次,而今他已经被西狱带走了。”
于大人一如既往的平和,唯眼中冷视,看着眼前的这位太子,曾经他也觉得太子仁厚,虽然没什么能力,又处处受治于人,但至少仁厚这一点,是其他几位比不得的。
但是现在查到的一切,却让他心头大震。
在查太子东宫之前,西狱那边先去查了温泉庄子,在那里发现了这个其实是秦王幕僚的和尚,又在庄子里发现了秘室。
许多事情因为这个和尚变得明确。
太子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情,骇人听闻,太子假装遇刺,把罪名推到太子妃的头上,并以此要挟凌安伯,把之前他找到的关于太子和刘向山身边幕僚的信交出来,凌安伯交不出来,之后就身死在太子的手中。
太子为了谋算此事,早早的便准备了自己的人手,以杂耍班子的名头,进了凌安伯府,和凌安伯府的二房勾结,一起暗算凌安伯。
可怜堂堂一位大将军,居然死在自己女儿大婚的当日。
东宫里,太子妃从临渊阁跳了下去,死在了临渊阁下面的湖里……
西狱拿到的和尚的证辞,以及北疆使者处,逃跑中被抓住的刘向山的幕僚肖先生的证辞。
这两个人的证辞,解释了所有太子对凌安伯府的迫害,害死凌安伯,害死太子妃,又伙同凌安伯府二房,故意延迟太子妃和凌安伯身死的时间,生怕引起皇上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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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一起查案的大臣,几乎落泪。
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是对太子血泪的控诉。
人前仁厚的太子,不只心狠手辣,其实还很无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居然在大婚之时发动血案,毁了整个凌安伯府,也毁了太子妃……
说什么情深一片,现在看起来只是太子妃和凌安伯瞎了眼,居然把他看成好的,居然结了这么一门亲事。
以往只说英王心狠手辣,但英王心狠手辣的传言大多来自战场,之后又是一些敌对的,对敌人何须心慈手软。
若英王这样的算是心狠手辣,太子这样的就像疯狗一样,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象疯狗一样乱咬,以掩饰他心中的慌乱。
在这种时候,谁都可能被他乱咬住,甚至是谁和他亲近就咬谁。
于大人暗中庆幸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忠于皇上,并没有往太子处靠过去的意思,也因上在他的眼中,太子一向是仁厚的。
血淋淋的事实被扯开之后,再没有人站在太子这一边,现在还有皇上压制着,太子就敢做这样的事情,若一朝掌了国朝,这满朝文武,还有几个人可以留下?
以他这种心胸,恐怕到时候所有的朝臣都得换上一拨……会把整个朝堂都血洗了一遍。
理由?
你能跟一条疯狗说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