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你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心小?”林善不认同这人说的话,反问道,“既然心小,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心,决定的是自己的世界,和外界并无关系,如果我们假设这个世界没有超凡,有人没什么能力,却拼尽全力想要跻身庙堂,有人满是才华,却总想着归隐山林。”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流传一种说法,越是看得透的人,越是会隐居起来,这些隐居起来的人并非不厉害,只是他们的世界很小。”
“你很偏执,看什么都会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怀着各种猜测,却没发现,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生灵都有。”
“如果你一直以世界很大为目标,孤寂到坟墓里,会是你最终的宿命。”
林善眼眸微眯,在他看来,这人像是在劝他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一样,“所以呢?你希望我换一个目标?”
“感觉我在劝你停下来?”神秘人看穿林善的想法。
那神秘人身旁的光芒开始逐渐减弱,最初是微弱的闪烁,然后一点点地暗淡下来。
光明如同薄雾般散开,林善注视前面的模糊人影,在光芒还未消散之前,林善就已经有了答案。
谁会专程来和他说这么多?
既讨论心又讨论未来。
整个灰雾宇宙,只有一人有可能这么做。
终于,那光明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稻草人。
稻草人站在那儿,身形有些歪斜,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它的身高约莫和林善差不多,但因为材料的松散,使它看起来有些古怪。
破旧的大衣覆盖在稻草人的身上,大衣的颜色早已褪去,呈现出暗淡的棕色,布料的边缘还参差不齐地散开,露出里面的稻草。
大衣的袖子太长,几乎遮住了稻草人的手掌,只能看到些许稻草从袖口处探出,像是在无序地生长着。
稻草人的头部和之前有了些差异,多了一层粗糙的麻布袋,袋子的顶端被扎紧,形成了一个简单的脑袋形状。
眼睛依旧是那颗两个黑色的纽扣,纽扣的表面有些磨损,但仍然能看出是曾经精心缝制上去的。
纽扣眼睛没有任何表情,但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一丝诡异的神采。
鼻子是用一小段木棍插在麻布袋上,木棍已经有些腐朽,显得脆弱不堪。
它的嘴巴则是用红色的线缝成的一个简单的弧形,线头在嘴角处松松垮垮地垂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