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只冷眼看着这二人,唱念作打别苗头,心里烦得很,但她深知,现在和这俩人对着干没什么好处。
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着的,唯有李红袖和宋甜儿二人的安危,自从被囚禁之后,苏蓉蓉心中面对石观音的所作所为有了?些许的猜测,央宗太可怕了?,他?和石观音简直是?两个恶魔,她见过那些魔窟中?的女孩子,太可怜了?,太惨了?,有时候她都会怀疑石观音的心刨出来还是?不是?人心。
司徒静到底死没死这件事,苏蓉蓉心里清楚得很,无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教主宝印送到自己面?前,笑容如毒蛇一般可恶,她就知道司徒静一定是死了?,所以她才会变成?教?主。
没办法,如今她完全受制于人,她在这里当教?主,其实就是当了石观音在人前的傀儡肉身而已,等石观音目的达成?,她这个傀儡恐怕立刻要消失化为飞灰,石观音则会作为阿修罗享受信徒的朝奉。
当然除此之外,就是?和李红袖宋甜儿?一样,在魔窟之中?承受心理的折磨。
石观音是?个心理变态,她并不是?杀人如麻连名字都懒得记的那种杀人魔,每一个被她挑选成?为用?处颇多的肉人的女孩子,在死前都会被她温柔款待,石观音会记得她们每个人的名字,脱了?她们的衣裳观赏把玩她们的躯体,这些女孩的骨肉皮皆有大用?,石观音非常珍惜被她挑选出来的女孩,会为她举行狂欢的仪式。
普通人不能想象这种极大的心理折磨和恐怖,真活得如同待宰羔羊,等着屠刀的挑选降临头上。石观音应对这些心理崩溃的女孩就更?好了?,会有专门的人来伺候,小?心翼翼地呵护她们□□的完整,无限量的供应大眠花粉和罂,粟来稳定?她们的心理状态,就像庖厨用?香料腌制肥美?肉块。
之前楚留香来过一次,苏蓉蓉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楚留香已经不敌,逃走?了?,她知道楚留香一定?是?来救自己的,惊得魂飞魄散,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希望楚留香和石观音还有央宗对上,这实在非人力所能及。
石观音听闻是?被重伤,央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石观音,而苏蓉蓉发现,女孩子们又少了?几个。
苏蓉蓉心急如焚,她也不敢抱有希望,楚留香重伤时?观音难道会一点代价也不付吗?她们内心焦灼难安,几乎是?在数着日子过。
然后无花回来了?,苏蓉蓉有些不敢置信,叶孤城怎么会站在石观音这边呢,他?疯了?吗?但好在起码他?们带回来了?一个消息,楚留香还活着,他?到底是?逃出了?沙漠。
对此,石观音的态度是?对她们三个越发和颜悦色,她点了?苏蓉蓉做教?主,然后让李红袖和宋甜儿?待在自己身边,甚至向她们许诺,她不会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苏蓉蓉听得出她的未尽之言,她要拿她们当成?诱饵,捕获楚留香以报血仇。
但她没有办法,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
至于琵琶公?主所说的,她怀了?楚留香的孩子,这绝对是?无稽之谈,但苏蓉蓉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无非是?拉着虎皮扯大旗,石观音喜怒无常,但是?身怀有孕的妇人,在石观音看来毫无价值,她更?钟情于年轻的少女。琵琶公?主有一些野心,但她对石观音还是?有本能的畏惧,她用?肚子里的孩子保证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积极的为石观音做事,成?为她在龟兹国的代言人,以公?主的身份发号施令。
无花和琵琶公?主都被苏蓉蓉以自己要睡觉为理由赶出去,这二人也不多纠缠,恭敬的退下了?。
无花没有走?远,帐篷很大,足以分?为里外左右,无花只是?走?到外间便躺下,与?苏蓉蓉只隔了?一个门帘。
他?显然是?为了?监视,但无花在这里守夜,楚留香很清楚他?的本事,如此一来根本没办法偷偷的向苏蓉蓉传递消息,哪怕苏蓉蓉只是?呼吸急促了?点,无花都会立刻警醒的冲进来。
现在实在不是?个好时?候,但是?辛渺却在此时?伸手进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毛线娃娃,这是?她勾的红红,圆圆胖胖的毛线小?狐狸,黑豆一样的眼睛。
辛渺把毛线娃娃塞进缝里,直坠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毯上。
苏蓉蓉此时?背对着在金盆中?洗漱完,一转身看到这毛线娃娃掉下来,还以为是?鸟雀飞了?进来,好在她向来冷静沉着,等看清落在地毯上的是?一个辨识度极高的毛线娃娃之后,苏蓉蓉猛地抬起头来,望向营帐顶部,辛渺在那个缝隙里对她轻轻一笑,抵住了?唇角,对她指了?指旁边,苏蓉蓉看见楚留香,眼泪立刻簌簌而落。
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么突然的看见他?们,完全控制不住,又是?惊愕又是?欣喜,同时?更?是?神经紧绷,下意识放缓了?呼吸,迅速弯腰将毛线娃娃捡起握在手心。
她的这份警惕心绝对不是?多余的,就在苏蓉蓉捡起毛线娃娃站起身来的同时?间,无花的声音悠悠的从外间传来:“教?主大人还不睡吗?”
无花对她的监视就到了?这一步,水声停止之后,苏蓉蓉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停滞了?这么久,他?就开?始疑心。
苏蓉蓉冷哼一声,权当是?回应。
但其实,她感觉到自己后背汗毛竖立,浑身紧绷。
她对无花的视线已经形成?了?强烈的感应,虽然没有回头,但苏蓉蓉知道,如果她现在转过身去,她立刻就能和帘子缝隙后的无花对上视线。
一双阴冷的毒蛇般的眼睛,悄无声息的隐没在窄窄的一线黑暗之中?,无花就是?这样貌似恭敬卑微,但实际上他?肆无忌惮的用?这样的眼神每时?每刻监视着苏蓉蓉,就算苏蓉蓉当众扇了?他?一个耳光,无花也能笑面?以对,看起来温顺谦恭无所不应,然而实际上只有苏蓉蓉知道,无花仍旧会一面?恭敬一面?违逆,这是?一种激怒和控制,像软刀子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