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我去过一所大学做学术分享,而在那天之前,有个学生因为学业问题而跳楼自杀,不治身亡。”
底下一阵唏嘘。
边炀缓声继续,“他自杀的理由是无法顺利毕业、愧对家人,没有任何预料的,却像是做足了万全准备,在寂静深夜里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
台下一阵沉默。
校长和院长们心情都很沉重。
这也是他们所关注的问题。
每年都有不少大学生因无法承担巨大的学术压力,身患抑郁症或焦躁症,选择退学或休学。
原本这次新生典礼上,校长本想点一下这个话题。
但怕给新生们压力,没有说出来。
有人举手,“学长,年纪轻轻就读到博士,人生这么顺利,也遇到过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边炀语气坦荡的承认,“当然,人生哪有什么一帆风顺,你们只是没瞧见我玩股市赔钱赔得睡不着的时候,可我这人呢,好面子,向来只报喜不报忧,这反而给不明真相的观众造成了一种我很无敌的错觉。”
他指骨敲了敲演讲台的桌子,敛着嘴角的弧度,“可我要真有那么神,跟开挂似的,还读什么博士啊,早就去开家投行,运作几年,搞个世界首富的头衔玩玩了。”
新生们听到他自嘲的话,纷纷大笑。
“举这些例子,是想告诉你们。”
他清淡的嗓音出来。
底下重新安静,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他讲话。
唐雨的视线也静静的落在正前方少年颀长的背影上。
他天生就有一种领导力,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令人绝对信服和绝对崇仰的领导力。
“有时候呢,老天会给我们或多或少的出一些难题。”
娓娓道来的嗓音似洪流,又像柔风,灌进聆听者的心里。
“但他的本意并不是要你自怨自艾,而是认为你有承担苦难和挫折的能力,在这条路上,许多人都毁于恐惧本身,还有许多人,或许在害怕命运的时候,就走向了命运。”
“所以啊,我们都想开点。”他笑,“更多时候牢笼是自己给自己的,允许一切发生,允许短暂的驻留和颓废,更应该允许幸运在某天忽然降临。”
看着台下每一张稚嫩青葱的脸庞,就如看到了自己。
他轻言,“而你们到了这个地方,已比大多数人幸运,这里是可以滋养你们的地方,其他的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剩下的交给……”
他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