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个绿衣屠夫作案十二起,偏偏在这回被警察抓住;当天屠夫要处理三个人,前两个都没活下来,偏偏到他时警察赶到了;他肠子都散出来了,偏偏刚好有对口专业医生,活下来了。
太幸运了,这都不死,说明他命不该绝。连天雪于是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是绕着他转的。
“世界是绕着我转的,你和我站一边,世界自然也围着你转了。”连天雪都这么明白地告诉斯昭了,斯昭偏偏要把手环摘了,不跟他站一边。
他感到失望,他宁愿不认识斯昭。
斯昭是被司机等人抓回来的,门上了锁,抓回来又没人理他,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窗帘没拉遮光的那层,阿姨看他睡过去,到点满屋黑下来也没开灯,下班走了。
他睡够了迷迷瞪瞪睁开眼,屋里实在有够暗,只有落地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投进来点光亮。他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头前,吓得从沙发跌下来。
“吓死我了!”斯昭尖叫一声,看不清脸,但能认出是连天雪,于是把沙发上的抱枕丢到他身上,“滚,离我远点!”
连天雪坐到沙发上,问他:“手环呢?”
斯昭大叫:“锯开了!你个王八蛋,你一直监视我,死变态!”他要站起来,又被连天雪摁下,跪坐到地上,万分委屈。“你一直骗我,你根本没想放过我家!”他越说越想哭,“你想把我哥撞死,你也没把我当弟弟……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个玩具对不对?”
连天雪不说话。
斯昭掉眼泪了,他很想气势汹汹地大吵一架,可连天雪不说话,搞得他像在唱独角戏。
“你不信任我……你拿我当傻子,当处理的玩具是不是?”斯昭终于忍不住哭出来,“连天雪,你太过分了,早知道我不要认识你了!”
他要起身,又被连天雪摁了回去。
连天雪说:“玩具?你知道玩具应该是什么样的吗?”他拽起斯昭的领子拉到两腿间,“什么是处理,你做过吗?”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有些低哑,像是讲了个只逗笑自己的笑话,轻轻笑了下。
他的手掌死死扣住斯昭的肩膀,另一只手狎昵地沿着脸颊滑下,冷冰冰地抚在喉咙。
“斯昭,你哥现在死了吗?”连天雪问,“他公司都是我救回来的,你现在怪我,有道理吗?”
斯昭的脸贴在冰凉的皮带扣上,吓得挣扎起来,尖叫:“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强迫我……”
“我强迫你了吗?”连天雪问。
“有,有的……”斯昭啪嗒啪嗒掉眼泪,“我,我根本不愿意,我讨厌你,你还亲……”
连天雪摸着他的牙,斯昭的虎牙格外尖,有说长虎牙的人情感淡薄,看来不是假话。他不该对斯昭有期待,斯昭就是养不熟。
“你现在不做,你哥就真的被我撞死了。”连天雪淡淡说,“听懂了吗,这个是强迫。”
斯昭僵住了,吓得不敢动,连天雪的手把他后脑勺的卷发都压平,他发抖着抓住天雪哥的裤脚。
“这是。”
连天雪轻吸着气,抹他脸上的泪。
斯昭被拎回沙发上才哭出来,脸憋得通红,脑袋被压在软枕里闷闷地哭骂。他实在是哭惨了,翻过来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边抽噎边干呕,脸上满是交错的泪痕。
连天雪看了他一会儿,觉得眼睛疼,视野不清,又擦了很久眼镜。
等斯昭哭声弱下来,他说:“我是挺讨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