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终于又回学校上课了,马上放寒假,也没剩几天课,只能熬夜补作业。感觉画作业比哭要费眼睛,眼药水滴来滴去,还是难受,问医生能不能开证明让他不交作业。
蔡琛作业做完的很早,帮他填底色,比斯昭自己涂的要仔细很多。
斯昭把脸埋到叠好的围巾里,闷了一会儿,把脸侧过来问蔡琛:“你怎么不去医院看我,我好无聊。”
蔡琛说:“对不起。”他总有很多兼职要做,少爷大概理解不了穷人一天在忙什么。“你眼睛不舒服就闭着吧,我上好底色叫你。”
“对不起什么啊,”斯昭“哼”一声,“该跟我道歉的另有其人。”
“嗯。”蔡琛觉得斯昭实在是瘦了很多,腕骨都突出了些,见不到的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但他太忙了,没去医院看过一次,斯昭平时对他很好,他理应说对不起。他其实还想问是为什么哭到结膜炎,是因为哥哥结婚舍不得吗,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斯昭眯了一会儿,他只睡十分钟都会做梦,眼球动得很快,醒过来就要揉眼睛,被蔡琛拉住。
“不要揉,容易感染。”蔡琛提醒他。
但斯昭盯着被他拉住的自己的左手,看那只黑色手环,问:“你说这东西怎么摘下来?”
他梦到连天雪了,连天雪打他,然后又亲他,很吓人。这个手环他也不想要了。
斯昭的思维总在跳跃,蔡琛虽然不知道他想什么,但顺着他说:“用刀弄不下来吗?”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手环的材质,捏了捏,“这个本身就摘不掉吗?”
斯昭说:“钥匙丢了。”
蔡琛说:“可以找消防队,他们很专业。”
这倒是个方法,斯昭之前没想到。也许会用锯子锯下来,那这个手环就完全坏掉了。虽然它的作用少少的,也不是很漂亮,但斯昭戴了一年,摘掉他可能会不习惯。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摸摸手环,凉凉的,他没有想着毁了它。
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他说:“先不给人添麻烦了。”
犹豫到1月的上旬结束,一天下午,斯昭站在连天雪家小区门口,想要不要翻进去找钥匙磁卡。但感觉很容易被管家抓到,他背着书包,跑也不太方便,再把电脑磕坏了。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他打算回家了,一转身就被宝马的大灯晃了一下。斯昭本来想骂人,认出车牌号是连天雪的,扭头要跑,结果车喇叭响两声,他只能站住。
车窗摇下来,连天雪说:“上来。”斯昭不肯,要往地铁站走,他补充:“再动一下撞你了。”
斯昭只好上来,他想拉副驾驶的门,司机锁上了,只好坐到后排,离连天雪远远的,缩在一边。
连天雪看他躲一边,说:“你要是贴边坐,就滚。”
这个点不是应该在上班吗?这都能撞上,真倒霉!斯昭往右边移,挪的速度慢了,连天雪嫌烦,把人一把拽过来。
“疼!”斯昭甩手,又挣不开,恨不得一口咬在他手上,“你别碰我!”
连天雪说:“知不知道你爸跟你哥要鱼死网破了?跟我好好说话。”
斯昭马上老实了,问他:“什么啊,怎么回事?”
连天雪没碰斯和那家小公司,只是九洲相关的事就够斯和喝一壶的了。是斯诚桦被捏住账本不甘心,要对自己儿子的公司下死手。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斯和跟顾新晔两个人肯定处理不了,斯和只是有点小聪明,面对他爸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