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东主,这难道就是结局?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
“滚犊子,哪有结局,无非是未来开始时的延续。”
李易放下小机器人,在脑袋上的屏幕点点,有轮船往来,有火车在鸣笛,飞机翱翔……
番外死战明志承其姓忠魂又现不可熄(赘婿耿护院穿书)
即便最勤劳的人也有遇到老天爷不开眼的时候,住在常州江宁县的耿高林便不止一次埋怨过老天爷。
耿高林身为家中独子,自是被爹娘寄予了希望,虽然不指望多生孩子一律大富大贵,但想来会有那么一两个出类拔萃吧。
孩子自是儿子,与女儿无关,更不消多说其中缘故。
自十五年前大儿子耿正群出生,原本还好好的,怎知在十岁这年受了惊吓后整个人便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而往后又生的两个孩子又全是闺女,找过能掐会算的人,只告诉风水不好。
虽说如此,耿高林一家却并没考虑过搬家。
搬了家意味着放弃了家中传下来的二百亩桑林,到手的钱财没有人会愿意放弃,何况媳妇儿还能生。
可惜老天爷不遂人愿,哪怕是勤劳的一家人,也因半个月前的一场春雷引发的山火而不得不咬牙卖掉祖业。
按照报纸上记载的事情,长安灞水河畔的李家庄子东主乃一代神医。虽然不知道能否把大儿子的疾给治愈,但家中已然如此,何不去碰碰运气。
长江冬天封河的时候很少,即便冬天偶有几处所在上盖了冰层,开春后必然要化开。
带着爹娘妻儿,耿高林卖掉家产,只拿着背包中的兑换券踏上前往长安的路。
非是儿子浑噩,又家中突遭山火变故,耿高林一家人是舍不得离开的。虽然那林子卖出了高价,但往常不好卖的桑葚却能够开始卖大价钱了。
谁叫旁边有铁矿,去年被抓走一批官员,新换上来的官员显得兢兢业业,往常的桑葚便卖给矿上劳作的人。
虽说价钱给得不高,却架不住桑葚量大。比之养蚕缫丝或有不如,却不那般劳累。
寻常时都是叫人交了钱拿筐采满一筐,即便有人多采,应对时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大过年的家烧没,要不是家人都在、钱财不缺,当真是有寻死之心。
林子被衙门买去,所给价钱高过往常三倍,莫说十年,哪怕三年前又有谁敢想?
本应乘舟顺长江而下,到大运河交汇处上运河,怎耐讲边不晓河中事,初春的节气怕黄河无水,一家人只得选了最稳妥的法子,过了河后买马车走陆路。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给宝宝做管箫……”大女儿坐在车上教兄长唱着歌,她唱的时候声音灵动,怎奈浑噩的大儿子偏能唱出来痴傻的动静。
“唉!”耿高林重重叹息一声,虽然没到生无可恋的程度,但总归是了无生趣的样子。
倒是他的妻子耿杨氏未曾失去希望,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期待,坐在车上的她总是把头发打理好,满脸虔诚的样子小声嘟囔着,仔细听才能听个一丝半点。
今日如往常一般,耿杨氏又在那里念叨:“陛下保佑、神仙保佑、李东主保佑……我大大儿正群如能变好……阳寿尽取,可怜我……”
老夫妇在旁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虽说瞧着有一点点呆,长相却周正,何况又高又壮,但凡干活的时候大孙子便卖力气。
老妇人伸出手来把孙子鬓角的头发朝耳后捋捋,仔细打量:“好,憨厚朴实,比县中老广家的二儿子长得好看,虽说那孩子被州府瞧上,明年要参加科举。老头子啊,待到了长安,可不能亏了我孙子,该找媳妇儿定要找个好媳妇儿。”
说着话的时候老妇人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大孙女脸上:“青儿十三了,长得清秀,只比她兄长小两岁,小时她兄长带着她玩耍,也到了嫁人的年岁。到长安看看哪家有儿子和闺女,咱结个扁担亲,青儿你说呢?”
领兄长唱歌的青儿突然顿住,她低下头咬咬嘴唇,又抬头看看妹妹、哥哥、父母、祖父母,两手放在一起捏着轻轻点头:“青儿、青儿愿意。”说完她又低下头,两滴眼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