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梦不敢置信,三殿下和江闻雪竟是旧识,看三殿下这深情的眼神,他们似乎还有过旧情?
她正感叹着无巧不成书,被谢泠舟轻轻拉过来,将她往外头带:“我和表妹尚还有事,先走一步。”
三殿下依旧望着江闻雪,全然无视了他们,赵疏察觉气氛不对,索性也跟着谢泠舟崔寄梦出了雅间。
三人来到琴馆前,面面相觑。
赵疏平日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是满脸懵然:“他们是如何一回事?我听闻三殿下好龙阳,苦寻一护卫……”说着他忽然大悟,“原来那护卫竟是闻雪,这也太巧了些。”
谢泠舟神色淡淡:“我亦没想到。”
当初三殿下得知崔谢江三家渊源,及他和崔寄梦、江闻雪的关系时,曾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他:“你们这关系可真乱。”
如今风水轮流转,那总漫不经心的人一改往日散漫,谢泠舟很是期待三殿下得知心上人是江家姑娘时的神情。
定然很有趣。
身侧有人轻轻拍了拍他胳膊,低头一看,是崔寄梦,她困惑地看着他,悄声问:“表兄在偷笑什么?可否说来我听听。”
谢泠舟含笑看了她一眼,十足的坦荡:“表妹看错了,该回府了。”
崔寄梦被他带上了回府的马车,托着腮发呆:“阿雪性情沉稳,三殿下随和散漫,一个清冷飒爽,一个俊美风流,倒是很般配,表兄觉得如何?”
“嗯,很般配。”谢泠舟把她带入怀中,“可我私认为,不如你我般配。”
近日他都很忙,忙着公事,更忙着筹备婚事,好不容易有机会共处,他把她扯到腿上来坐着,搂紧了:“三日后就不能再见面了,你就不想我?”
崔寄梦蔫了下来,脑袋蹭着他颈窝,“想,可是见面会不吉利的。”
她埋在他颈窝,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表兄今晚能不能哄我入睡啊……”
谢泠舟低头,瞧见她通红的耳垂,笑道:“事先声明,只是哄睡。”
“为何?”她不解地抬头,觉得自己这样是否太不矜持,又埋下头狡辩道:“为何要这样说,你定然是又想歪了。”
谢泠舟无可奈何地笑,手轻轻扶着她后背:“怨我想歪了,我自省。”
本以为他不会来,但是这夜,崔寄梦沐浴过后出来时,还是看到他半卧在榻上。
凑近后,闻到一股清新的皂角味,他发梢还有些湿意,想必是沐浴过后来的,崔寄梦褪去外袍,要从他身侧跨过到里侧躺着,却忽然被抓住了腰坐在他腿上。
感受到放在腰上的手在收紧,逐渐发热,崔寄梦声音软了:“该,该睡了。”
他的手往上走了走,握紧了:“是该歇息了,我哄表妹入睡可好?”
倏然间,二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谢泠舟却未有进一步的打算,只搂着她,二人面对面侧躺着,他闭上眼,轻拍她后背。
崔寄梦等了许久,仍未见他睁开眼,讶道:“当真睡啊?”
“不然呢?”他闭着眼,“若不歇息,今夜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他都这般说了,崔寄梦只好老老实实睡觉,可她困意上来了,有人却不老实了,头渐渐往下挪。
更漏一点一滴慢慢流逝,半个时辰后,崔寄梦眼神空茫,想到了在道观中见过的太极图,黑白两部分首尾相接,像两尾互相嬉闹试图咬着对方尾巴的锦鲤。
这一夜虽未发生什么,但也真是颠倒迷乱,清晨起身时,谢泠舟已不在。
崔寄梦梳好妆,前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