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早早把令牌送过去,故意打开门户,一边出手稳住洞天,施舍般下来三五把剑,十余把法器,立刻把人请走,【宝韵葫芦】没有踪迹,【岁庚辰】在大人气海里,【观星铜雀】的线索更是不见,搜了一圈,一枚【密华灵药】也没有,好好好,膈应我太阳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后绋显然一路也是憋着怒气的,提起这事情,此刻的面色沉下来,冷声道:
“可不是么,安淮天有金性,闹成那样可以理解,可东火之时就开始动手脚,【阐化冲元闰法】不知所踪,【太阳琉璃塔】早早被摘了去,丢下一道礼器,若不是元修前辈道行高,【淮江图】也别想要!”
“再早些的,说郭厄杀了唐家人,能是他杀的么!全不过为了【见阳环】…昔年有几位大真人,不太过火,如今是肆无忌惮!”
两人言罢,那股压抑已久的怒气泄了,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奎祈一言不发,后绋转头抿茶:
‘是又如何…’
后绋看着空落落的庭院,轻声道:
“师叔,这院子可清静了。”
鸺葵观有苦役一说,以崇抱自然、体恤民生为宗旨,凡是修士,只有这一道苦功要行,每隔些年头,都要来做苦役,也是为了彰显宗门归隐、不染凡尘之志。
随着他这位奎祈师叔执掌宗门,便改了位置,着重点明条例,把这些隔几年就要服苦役的筑基修士统一唤起来,就在山顶采茶种地,声势浩大。
别人不晓得,可后绋明白这位师叔的意思,无非让大真人好好看看,平日里底下的人是怎么在这条规矩上磋磨的,以求改去罢了。
眼下剑仙一袖子扫了去,本人又离去,无疑是给了改祖宗规矩的机会,奎祈答道:
“早该动了,只是空耗修行时日而已,你我都是这样过来的,种地就是种地,能从种地中悟出道理的,不种地照样悟出来,至于悟不出来的,你让他种满虎夷都没用。”
后绋品茗,终于敢开口了,试探道:
“师叔的心思,大真人虽然不甚喜欢,可也是能体谅的,只是我这些日子没回来,邻谷家那边…”
奎祈一言不发,久久沉默,半晌才道:
“不便说了,去北海问问罢。”
……
江北。
李曦明从江岸过来,一路往北方去,过了白邺溪,见着白江溪一带井然有序,四境分明,李绛夏正驾着天光显身,向他迎来。
他的身侧是着道袍的管龚霄,比他要慢出一步,客客气气地跟着,另一边的丁威锃手持兵器,明显与都仙道合不到一块,面色有些僵硬,只是见了他才换了颜色。
“禀真人,密泛三地收拾完毕,诸修驱散,几家也俯首了,只有王氏族人在梵云北边聚集,背靠称昀,不曾派人过去。”
“嗯。”
李家如今的实力,李绛夏带人马,不能顷刻平了白江才是有问题,看着眼前这架势,恐怕都仙是一块地也没敢占,通通让出来了。
李曦明顺势而下,听着李绛夏道:
“诸位真人、释修出手,夺了不少人走,几个本地的势力都很惶恐,至于【槐魂殿】的余孽,几乎见不到了,只有聚在肖远麾下苟活的几人,都收在山里。”
“晚辈怕他们里头有与肖远至交,并未太过凶厉,眼下只派了几个人过去沟通,正在询问,想必三两天之间就能查清。”
李曦明随意听了,问道:
“王渠绾如何?”
李绛夏眉眼一低,忙道:
“他与王潇潇被带到称昀门,至今还未归,故而不曾到来,王渠雨来了信,显然已经很为难了,可依旧是些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