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的观念基本还停留在埃利森采访后续的猜测里。
他猜到了自己过去的事情会被扒,他会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下。但是当初的那个教练不仅资金雄厚,在当地也有势力,不然不会下了那么多次手一点事都没有。
而他自己会以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呢?
无非是铐着手铐进看守所的样子,是动手伤人的暴力狂,是出卖身体获得利益者,是战队的叛徒又或者因为假赛被赛区禁赛的前职业选手。
宁越全都想到了,他不是没有看见那几天大家对待他的小心翼翼,不是没看见崔哥的焦头烂额,他甚至猜到了易柏洵突然表明心迹的原因。
毕竟他是聪明的小孩儿。
但是和易柏洵交往太快乐了,哪怕只是昙花一现,这也像一颗禁果等着他去品尝。
他不听不看不想,放任自己。
就算洲际赛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场比赛,就算离开战队,就算明天就会分手。
但他会认真走完。
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打比赛的,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交往的,所以他不等,等不起。
但是现在冲击到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事实不是这样的。
没有那么糟,远没有。
有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默默处理了一切。
他甚至没让过去的尘埃沾过他的身,污浊变得透明,他让那些曾经就算被翻开也翻开得更加体面,让他保留着当初想成为一个职业选手,最后也以一个干净的职业选手的身份走出旋涡。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宁越低头却看不清屏幕,但他知道一定是易柏洵回了消息。
宁越拉开房门,还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崔哥看着他,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宁越站到了隔壁房门外。
他未曾来得及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宁越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抱上去,脸埋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