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盼盼一直压着身下的人,直到他没了动静,她也许久没有松手,整个人恍恍惚惚。
知道院子门被人推开,廖盼盼如梦初醒。如果没猜错,这会儿从外头回来的人应该是亲娘。
她一个人很难善后,得找亲娘帮忙。于是,廖盼盼轻手轻脚出了周知的屋子,将大敞开的门轻轻带上。
这门年久失修,开关时无论多小心,都会有吱嘎声,因此,方才她进门时,怕关门的动静吵醒赵氏……这次下药的机会难得,如果她不抓住,很难保证下次还会这么顺利。
她直接连门都没关,方才摁着周知时,她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就怕赵氏突然出现打乱她的计划。
廖氏半夜回来,忙了一整天,她整个人疲惫不堪,白天打架时有些扭着了胳膊,原本该歇一会儿,可酒楼太忙,外面等着干活的人多了去。她要是敢歇,那就会被人顶替掉。
她进门后就打了个呵欠,其实从酒楼出来,她整个人就困得不行,这会儿脸都不洗了,只想倒头就睡,正歪歪倒倒往房间走,忽然看到屋檐下飘出一抹纤细的身影。
大晚上的,廖氏瞬间吓醒,即便是夜里,她也很快认出来那是自己大女儿,忍不住拍了拍胸口:“盼盼,大晚上不睡觉,你……”
她嗓门不小,廖盼盼飞速靠近,低声训斥:“闭嘴!”
知女莫若母,廖氏莫名觉得这会儿女儿的态度不对劲,应该是出了大事。想到女儿方才出现的地方是周知的房门,她顿时吓一跳,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厉声问:“你做什么?”
她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气音。
廖盼盼还指望母亲帮忙呢,自然不会瞒着:“就是你想的那样。周知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跟弟弟争房子。等到周知的丧事办完,我们立刻就可以把姓赵的赶走,还有那两个小孽障,周知那么疼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最后能不能平安长大。”
廖母:“……”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抽走了,站都站不直。恨不得立刻坐倒在地。
但她不能坐,这要是真摔倒了,动静很大。说不定就会吵醒赵氏。
“你让我怎么办?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干这种事,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有这么毒辣的心肠?杀个人跟杀鸡似的,你就不怕蹲大牢吗?不,如果事情闹到公堂上,你这条命都要没有了,当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绞死……你就不怕吗?真的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廖盼盼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猜到会被母亲责备,此时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就说帮不帮吧?”
廖氏:“……”她敢不帮吗?
“死丫头,我真是欠了你的。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办?”
廖盼盼摇头:“我不知道。”
廖氏:“……”
“那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各回各屋睡觉。”
说是睡觉,但想也知道,两人肯定是睡不着的。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之际,孩子突然哭了,廖盼盼吓一跳,身子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