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央默然,不知作何解释:“爸,您打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我早就成年,有工作有收入,怎么还能再要您的积蓄。”
他按按眉心,问道:“既然你和徐行知感情这么好,那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你们到现在才结婚,想必中间也少不了波折吧。”
沈清央垂眼:“是我的问题,和他无关。”
再多的,她不肯说了。
父女分离多年,沈崇也不能指望她跟自己交心。
他盯着女儿良久,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他们之间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罢了。
沈崇把储蓄卡塞到沈清央手里,和颜悦色:“既然你喜欢,爸爸相信你的眼光。记着无论什么时候,爸爸都在你身后。”
从书房离开,沈清央推开阳台门。
趴在栏杆上吹了一会儿风,她有些出神。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模糊而遥远,让她想起某一年过年,自己和裴亦玩骰子,结果把零花钱输得一干二净。
裴亦一辈子精力就花在吃喝玩乐上了,什么都不会,就这些东西玩得好。
她难过得连春晚都看不下去,气鼓鼓吃葡萄,一扭头瞥见徐行知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玩手机。
她往嘴里塞了个葡萄,他余光瞥过来一眼,波澜不惊:“都输完了?”
她点头。
他嗤笑一声:“输就输了吧,赢得起也得输得起,否则别人会看不起你。”
她委屈:“可是我零花钱都没有了。”
他随口哄道:“剥个葡萄,哥哥补给你。”
冷风吹过,等沈清央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给徐行知拨去了电话。
响了几秒,那边接起。
徐家客厅。
看见来电人,徐行知从一片嘈杂中起身,边上楼边接她的电话。
徐家过年一向热闹,几个邻居叔叔伯伯们都聚在一起打麻将,其他人则看春晚聊天,吵得他头疼。
关上卧室门,徐行知得以清净:“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想我了?”
他本意只是逗逗她,没想到那姑娘承认:“有点。”
徐行知的视线被床头打着蝴蝶结的长方形礼物盒吸引。
沈清央描摹着栏杆上的花纹问:“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久久得不到回答,沈清央疑惑:“喂?”
徐行知手指慢慢滑过书签上的一行行娟秀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