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电话挂断。
香港国际机场里,徐行知放下手机。
被挂断的“嘟嘟”声还没结束。
他盯了几秒,无声扬唇。
-
沈清央连家都没回,一直在裴亦酒吧里待着。
酒吧越到后半夜越热闹,卡座音乐震耳欲聋。她觉得吵,索性去楼上包厢睡觉。
两杯酒喝得人不清醒,她闭上眼,脑子里混混沌沌响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江影来敲门,送徐行知的衣服。
她记得那衣服上有女生香水味,和江影身上的如出一辙。
他收下了。
毫无介意之色。
二十多年人生里,沈清央几乎没对人发过脾气。
无论什么事,她都能换位思考理解别人。
也觉得没必要。
可是这次,真的控制不住。
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没法说服自己看开。
包厢里隐约透着外面的音乐,沈清央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烦躁到凌晨一点,她准备叫个代驾回家。
下楼梯时撞见拿着手机来找她的裴亦:“我哥说西侧高架上发生车祸了。他从那儿经过看见车牌号好像是行知哥的,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沈清央脚步一停。
她缓缓扭头,盯着裴亦。
裴亦被她的神色吓到:“我哥说现场太乱他没看清,行知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但看救护车的方向是往北医三院去了……”
两点钟,徐行知拿到检查报告。
软组织挫伤,没动到骨头。有个人酒后醉驾,在高架上追尾一连撞了七辆车。
受伤最严重的车主现在还在抢救。
凌晨的急诊室闹哄哄的,徐行知靠着椅背等司机过来,手机没电关机,他也懒得管。
走廊人来人往,消毒水与血腥气弥漫。穿堂风吹过,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边。
他睁开眼。
怀里猝不及防扑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