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被收服之后,已经是梁夏的地界了,可朝廷的兵马,居然进入不了柔然,甚至还说没有宁王殿下的手御,就不能随意进入。
方幼眠看完,还有什么不明白。
宁王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跃然于纸上了。
所以,皇帝下葬的这些时日果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了。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朝廷的变故居然来得那么快……
国不可一日无主,先帝的葬仪结束之后,太子的登基大典紧随其后。
期间吕迟叙似乎是忙完了,他托付吕沁宜给方幼眠带了一封信,先慰问了方时缇的事,而后又讲道京城快要不太平了,问她要不要跟着他回蜀地,他会护得她的安危。
如果不想回蜀地也好,他会带着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离开是非之地。
方幼眠想了想,最后还是回绝了他。
她的确是想要过恣意的生活,可如今已被迫困在了局中,这里有弟弟,还有一直为她撑起一片天,解决前后左右难题,不停为她冲锋陷阵,又兜底的喻凛。
她若是此刻抽身离去。。。
抛下这里的一切。。。
她的确是可以抛下的,总归已经有了能够帮她做衣裙的人,又有人看着铺面,负责销卖,阿弟也已经长大了,在官场当中能够应付自如,也不似妹妹在世那般要求她顾忌家里做些什么,反而要她恣意享受的活着。
如今她也算是得了圆满,她却不想这样离开,朝廷的局势不稳当,她力道微薄不能够去做些什么,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于是,方幼眠提笔回绝了吕迟叙的信。
信送出去的当日,喻凛居然又过来了,方幼眠当时在忙针线活,是做给他的衣衫,乍听见一声请安问候,抬眼见到喻凛的脸,她不动声色把没有做好的衣衫给藏到了被褥下面。
“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能不来吗?”喻凛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方幼眠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他坐到床榻边沿,先问她的身子好些了么?
实际上这些时日两人都有传花笺,好不好的,喻凛实际上是知道的,非要明知故问。
不过,方幼眠并不反感,她淡淡回,“好多了。”
身上已经不算疼了,只是他过分用力的地方,有些痕迹还没有彻底消失,但也差不多了。
“我听说你今日收到了一封信笺。”
方幼眠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嗯,是的。”
“你回了?”喻凛佯装不在意的问。
方幼眠答非所问,“明日太子要举行登基大典,你怎么不去忙了?”
喻凛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小脸,虽然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可喻凛就是知道她在背后偷笑了。
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莹润如玉的面庞,虽然咬牙切齿,手上力道却轻轻的,“趁我忙碌不在,都有人钻空子过来了,我哪里还能够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