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母想做诸侯王吗?”樊伉反问她。
吕媭不假思索地道:“我现在有钱有势,做不做诸侯王也没什么区别,不过陛下好像对诸侯王态度不太好的样子,我还是不要做诸侯王了吧。”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现在也是关内侯,儿子会挣钱,她从不缺钱花,而且这几年因为儿子的缘故,太后和陛下都十分看重她,京中贵族巴结讨好,风光无比。
诸侯王还要治理王国,如果封地位置不好,如以前的韩王信那般,说不得还要时常与匈奴打仗,何苦来哉!
“那就好,就算姨母乐意,阿母最好也不要接受。”樊伉捏了捏发酸的眉心,道,“先皇曾言,非刘姓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只要这天下还姓刘,就容不得异姓王的存在,阿母别自讨苦吃。”
不患寡而患不均,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理。
都是和陛下一同南征北战的小伙伴,为何独独你吕家成了王,我们就只是侯?
吕后若在世还好,若不在世了,只怕会立刻成为群臣攻击的理由。
可惜呀!当年怎么不是吕泽做皇帝,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吕媭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道:“知道啦知道啦,阿母都听你的。”
见他脸色疲倦以为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赶紧道:“你快去歇着吧,看你脸色难看得跟几宿没睡似的。”
也不知道最后刘盈是如何劝解吕雉的,封王之事最后不了了之,也或许是母子俩谁也没有说服谁,这事就这么僵住了。
但兴平侯去汶山几年,养出了不少好马的消息倒是传了出去,一时之间借着各种名目上门求马的人络绎不绝。
樊伉虽然有爵位,但是因为他大部分时间不是在作坊园就是在书院,偶尔回长安都是回临武侯府和吕媭同住,并未单独开府。
许多人登门求马的时候赫然发现年轻有为的兴平侯居然还未成亲,这下子登门的人当中除了买马之外想结亲的也不少。
吕媭倒是意动,且有不少中意的人选,奈何樊伉只一句,成亲后兴平侯夫人要跟随他一起去汶山养马,顿时让不少侯夫人和千金们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想和兴平侯结亲是为了借着侯府的势捞点好处让自家更进一步的,可不是为了送女儿去吃苦的。
如此一来,侯府门前果然渐渐安静下来,樊伉也终于能清静几天。
闲着无事点开系统面板,发现任务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看来这几年他在汶山养羊养牛养马,收效还不错,至少没让系统认为他消极殆工。
不过樊伉私心底认为更有可能的是因为这几年他和巨魔兄的交易额刷上去了,系统收到了足够多的手续费,所以对待他这个宿主不像以前那么苛刻罢了。
这个系统到底是干嘛用的?
樊伉总是忍不住猜测着,平时系统偶尔露出来的只言词组中总是透着一股对他们这种碳基生命的蔑视之意,感觉应该是更高智慧的产物,除了态度和言语的打击之外,也不像是对他有恶意的样子。
樊伉偶尔会有种奇怪的想法,总觉得这个系统的存在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似的某个实验,而他们这些庄园系统之主就是实验的对象。
想到这个,樊伉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
大大的桌上放着一个沙盘做的微景观,他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被缩小了无数倍生活在这个沙盘里,每天为了生存绞尽脑汁与天斗与人斗。
而沙盘之外,还有另一群更高级的智慧种族像看原始人一样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对着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高兴的时候会赏点什么高科技玩意让他们生活更便利一些,不高兴的时候就来一句天凉王破,抹去沙盘中的所有痕迹,一切重来。
真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