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长安城还是老样子,破旧的称不上多辉煌的宫殿,宽阔的马路倒是因为建成水泥路的缘故,看上去状态比那些宫室还要气派,因着陛下大婚的缘故,城中来来往往的客商贵族比往日多了许多,为这座新的京城增添了不少人气。
兴平侯是长安城的名人,至少四年前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识他,或者说认识他家的阿秃。
那只无毛的怪皮凶兽。
这回当樊伉的车队刚进入安门大街,就有人认出了他。
“这是兴平侯回来了吧?”
“可不是,看那几匹马儿,可见兴平侯这几年在汶山养马是真的,还养的不错。”
“兴平侯要做的事可曾有做不好的?”
“那倒是。”
“兴平侯的马养得如此神骏,就是不知一匹所费几何,若是可能,某倒是想向兴平侯求一匹。”
“歇着罢!长安城这么多贵族,哪儿轮得到我们这等小兵。”
“倒也是。”
那些商贾之流眼冒精光,却连议论都不敢。
一介商人也敢向兴平侯开口买马?也配?!
入得安春坊,吕媭领着人站在大门口等着,看见樊伉的那瞬间,这个樊伉记忆中的女流氓就如风一般冲了一过来,对着樊伉就是一顿捶。
“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不知道这几年阿母多担心你!”吕媭捶完又开骂,边骂眼睛边红了。
吕释之在家里没事就捶吕禄兄弟玩,换到自己,他家阿翁倒是挺温和的,他阿母没事捶他玩!
果然不愧是兄妹。
捶完又骂完儿子,吕媭想象以前那样祸害儿子的脸颊,却发现儿子长高了,她都不好捏脸了,高兴地道:“哎呀,高了,瘦了,黑了。”
以前白白嫩嫩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黑瘦健壮的小青年。
边上一直被当成隐形人的樊哙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细君,伉儿旅途劳累,先让他进府中歇息半刻吧。”
吕媭一拍额头:“看我,太高兴了都忘了,进去说吧。”
入得府中,吕媭吩咐人为主君和郎君准备饭食,樊伉赶了一个月的路,饶是现在他体质强健了许多,也有些吃不消,陪着吕媭说了会话,草草用过一顿饭食便去歇息。
在府中休自己了两日,待得身体恢复过来,还要入宫拜见陛下和太后。
樊伉想了想,还是先带着马儿和礼物去未央宫,待得见完陛下再去长乐宫见吕后。
四年不见,惠帝刘盈变化许多,年轻的脸庞五官棱角分明,十分威严,显然这几年的皇帝生涯让他变得成熟了许多,颇有几分帝王之相。
刘盈见到樊伉这个自小便很喜欢的表弟还是很高兴的,从高阶之上迈步下来,道:“伉表弟一路辛苦了。”
樊伉行了一礼,笑道:“臣弟拜见陛下,还未曾恭贺陛下大婚之喜。”
“后宫需要一位女主人,长修平侯的女儿性情平和,行事大度,堪为后宫之主。”刘盈解释了一句。
也就是说这位长修平侯之女只是因为品德性格适合做后宫之主,并不是他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