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云灭看着萧融的眼神怪可怕的,好像想吃了他一样,这个吃并非全都是令人遐想的吃,也有一部分是他觉得萧融太气人。
明知道他不会在这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包天。
昨夜才说过的不会骂他、不会欺负他、要对他好,一晚上过去,萧融他三条全都没做到!
亏他还信了,萧融说得对,他是真不长记性。……
一路就在这样微妙的打打闹闹中度过,他们回去用了近两日的时间,加到一起,便是他们离开了陈留八日。高洵之主持大局,但羊藏义天天来问他陛下在哪,把高洵之烦得要死。
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羊藏义还总碍他的眼,高洵之一气之下把羊藏义指责了一顿,熟料羊藏义还真老实了,这人实在能屈能伸,深谙敌进我退的道理,不管以后他打算怎么做,反正现在他主动低头,开始听高洵之的命令了。
而心情烦躁的不止高洵之一人,刚回陈留的地法曾更烦躁。
他负责追击南康王和黄言炅,前者见大势已去直接逃跑,结果被自己的部下反水,砍成好几块以后送到地法曾面前邀功领赏;后者一直负隅顽抗,最终被地法曾生擒。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意外之喜,清风教教主陈建成一直待在南康王身边,地法曾把他一并抓回来了,此人离开韩清之后一日比一日心慌,周椋他是主动去找没脑子的巨婴,而陈建成是被韩清慢慢变成了一个巨婴。
陈建成还不知道韩清也只是利用他,回来的一路上,陈建成都在辱骂屈云灭和镇北军,真把自己当成能通灵的教主,各种诅咒层出不穷,他的时间都用在诅咒屈云灭和激动地询问韩清是否安好上面了,看在他是自己战利品的份上,地法曾一直都没管他,直到进了城,从来接他的张别知那里得知,萧融走了,屈云灭也跟着走了。
地法曾:“…………”
走了?都走了?
那他找谁领军功去啊!
没抓到韩清已经让地法曾很是生气,如今又发现陈留出了变故,地法曾深知他前期能在镇北军立足的原因就是萧融,在他正式带兵离开陈留之前,他都十分需要萧融。
结果这个时候萧融跑了,不是,他为什么要跑?!
一巴掌拍向还在吱哇乱叫的陈建成的后脑勺,把后者拍晕死过去之后,他问张别知到底怎么回事,张别知左右看看,然后悄悄在地法曾耳边说了一句话。
然后地法曾的脸就绿了。
果然,他这些年的观察结果是对的。
中原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地法曾欣赏屈云灭,也敬重和感谢萧融,他花了三天时间重塑对这两人的印象,最后悲惨地得出一个结论,不是那两人藏得太深,是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真的想了就会发现,这两人好像根本没想过要藏。
至此,镇北军第一梯队的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了他俩的关系,不管心里怎么想,他们都在努力接受这件事,所以萧融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至少与他有旧的这些人,都不会阻拦他。
正月十八,屈云灭和萧融回来了,在一片愁云惨淡当中,萧融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线中,不出意外,他又收获了好几个抱抱,以及一些泪水。
装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但确实没几个人会提起让萧融难堪的事来,大家的宗旨就是一句话,回来就好。
虞绍燮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在其余人都寒暄完了以后,他便提出想跟萧融单独说说话,高洵之见状,也带走了屈云灭,省得他去打扰他们。
关上门,远离了外面的热闹,虞绍燮看向萧融,欲言又止道:“你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