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手牵手,两情相悦度春秋,一朝同饮合卺(jǐn)酒,今生今世不分手!”
黎衍与周俏同饮合卺酒,勾着手臂,两两相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俏一身凤冠霞帔,喝完酒看向台下时神情娇羞。黎衍的眼睛几乎长在她的身上,心想,今天她可真漂亮啊!望着他时眉目含情,眼睛水汪汪的,真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新娘。
敬改口茶时,周俏搀着黎衍下台,有她在身边,黎衍走路时都安心许多。
因为黎衍身体不便,两人未向沈春燕和宋桦下跪,只是站着弯腰端上茶水。沈春燕和宋桦坐在椅子上,听周俏甜甜地喊:“爸爸,妈妈,请喝茶。”。
沈春燕欢喜得不行,一叠声地说:“哎哎!乖乖乖,俏啊,给你一个大红包,祝你和阿衍早生贵子,往后的日子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谢谢妈妈。”周俏收下红包,又一次与黎衍对视,发现这人像是已经傻了,只会笑眯眯地看着她。
牵着手回到台上,两人大礼已成。司仪说:“让我们再一次用最热烈的掌声祝贺二位新人,珠联璧合,合二为一,一往无前,前程似锦,锦上添花,花好月圆,圆圆满满,满意合欢,欢天喜地,地久天长,长命百岁,岁岁平安!我宣布,新郎黎衍,新娘周俏,新婚典礼到!此!礼!成——谢谢大家!”
话音一落,黎衍和周俏已经紧紧拥抱,在热烈至沸点的掌声和音乐声中,他们缠绵地接吻,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许多黎衍的亲友眼角都含着泪,似乎从来没参加过哪一场婚礼,会如此让人发自肺腑地动容。每个人都知道他一路走来实属不易,那个二十二岁时因意外而折断翅膀的年轻男孩,时隔八年,在自己三十岁时,终是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那些同时知道周俏过往的人,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感动。这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分开,重逢,相知,相恋,异国,团聚……往后余生,注定相濡以沫,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
敬酒时,周俏没有换衣服,只是摘掉了凤冠,换成简单的头饰。
黎衍在同事和同学那几桌上被灌得很惨,葡萄汁伪装的红酒一下子被拆穿,紧接着一杯杯红酒被灌下肚。
他毕竟是靠假肢走路,微醺以后步伐就不再稳健,周俏牢牢搂住他的腰,对小树说:“去,赶紧把你姐夫轮椅推过来!”
黎衍听到以后很不乐意,摆着手说:“我能自己走!今天结婚……不坐轮椅!我要……自己走!”
“……”周俏柔声劝他,“我知道你能自己走,但是你喝了好多酒,万一摔跤了怎么办?乖哈,咱们先坐会儿轮椅。”
“不要坐轮椅!”黎衍嘴里还嘟囔着,周俊树已经把轮椅推过来了。周俏扶着他在轮椅上坐下,黎衍还想站起来,周俏直接弯腰亲了下他的嘴:“别闹脾气,乖乖坐着,要不然我生气哦。”
黎衍掀起眼皮看她,表情很委屈,这时候方劲松和虎哥来敬酒,黎衍顿时又高兴起来,拿起酒杯就和他们猛喝。
周俏很无奈,知道这人真的就是高兴,只要不闹着走路,就随他去喝吧。
因为只有九桌宾客,再怎么闹也不会结束得太晚,喝完喜酒,客人们拿着喜糖和伴手礼陆陆续续向新人告辞。
黎衍已经喝醉了,脸红红的几乎瘫在轮椅上,连小树和胡丹绮都喝了不少,这时候晕乎乎的。周俏以晚上要照顾黎衍为由喝得不多,非常清醒,代他送别宾客。
姜琪临走前笑着叫她:“小花?”
周俏脸一红:“……琪姐。”
姜琪拍拍她的手,指指轮椅上半眯着眼睛的黎衍:“一会儿回去让他醒个酒,霜降今天估计高兴坏了,喝成这样。”
周俏说:“他平时几乎不喝酒的,很少会醉。”
姜琪笑起来:“恭喜你们啊,不过,还是请你提醒一下霜降,他这都一年半没写新书了。简总那边剧本都已经完成,正在选角筹备开机,让霜降赶紧趁热打铁继续写,工作再忙,一年一本二十万字总应该能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