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分……怎么重逢的呢?”差点儿揭人伤疤了!
雅治弯眸,“你想听故事?”
随后他接着叹道,“想来也是,我们是深夜中孤寂得寻求安慰而产生联系的陌生人,向往后不会再有交集的人深挖埋藏在心底不堪的过去,是难得的纾解方式。”
喂喂,喂喂,这家伙没醉吗,他在文艺个什么劲啊。
中原中也听得牙痛,愁眉苦脸的闷头喝酒,也不反驳。
“你想说我就听着。”反正不亏。
中原中也往公关官那边隐晦的看了一眼,两个同事察觉到他进展不错,一边喝酒一边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完全是在看他笑话。
雅治拿湿巾擦干净手,“我想想啊……其实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因为这个故事太长了。”
“我时间够用。”
“我的时间……应该也够用吧。”雅治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这眼神把中原中也看得头皮一麻。“我是个被捡走的孩子。”雅治没任何前兆的说道。
中原中也:“……”
“收养我的一家是恶人,杀人犯。”
中原中也突然失语。
这个开展是不是有点儿太……?
“他们毫无同理心,是见不得光的物种,收留我也只是一时兴起,玩一场满足私欲的过家家而已。”陷入微妙回忆的雅治显得有些冷漠,“说来我还有些自豪,因为我成了那个虚假家庭的粘合剂。”
嗯?
被这个故事背景搞得有些震惊的中原中也转眸,钴蓝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格外明亮。
雅治转过身,不正经的弯曲脊背,拿手撑住座椅,这个姿势痞气又孩子气,雅治对他露出笑容,“我让我的家人学会了‘爱’。”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眼。
其实日本人几乎不会说爱,他们含蓄到只敢把爱替换成喜欢,就连家人之间也不会把爱挂在嘴边,乍一听到这个词汇,竟然觉得露骨且不习惯。
而且,学会“爱”这个说法很是怪异。
“学会了‘爱’的怪物仍是怪物,但那是对外的,他们把最柔软的一面送给了我,不过我倒不会觉得受之有愧,胆战心惊,自觉不配,因为感情是相互的,我永远都相信自己比他们想象得更爱他们。”
完了,这人开始真情剖白了,上头了吗?
中原中也呆滞的听他仿佛醉酒一般的话,发现自己插不进嘴。
附和吗,赞叹吗,还是开些幽默的玩笑?
等等,他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着?
“然后某一天,恶人们得到了惩罚,他们想独独把我摘干净,让我去光明的一方,但这在我看来,无疑是对我的抛弃,我发了好大一通火,要和他们一起承担罪孽。”
对了,他是来套情报的,因为这家伙很可疑,顺带给傻瓜鸟和公关官展示一下他的沟通能力。
雅治一手搭上他的肩,中原中也僵住了,“然后,赎清罪的我们就重逢啦!只不过他明显什么都不记得,这样也好,不必被令他痛苦的记忆困扰,他能快快乐乐的拥有自己以前渴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