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江无语。
“有一年做十大金曲特辑被骂得最惨,真有成群结队来找我‘算账’的,可能我长得不像她们想象中的丑,我从她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林凌笑了?起来,“现在?电视上看得一清二楚,再发生这种请客就没那么容易逃掉了?。”
“做主持人?也很多不得已吧?你喜欢的音乐恐怕很多不能播出。”
“哈哈哈,是,经常一边播一边心里?说册那,什么狗屎,还能得奖?这些歌迷有没有一点审美?能不能听点好?的?”林凌停了?停,趁着?红灯时扭过头?来,笑弯了?眼,“但没办法,不是每个人?像我这样,还是柴油机学徒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个星球上最美?的玫瑰。那时候我一无所有——”
即便对爱情失去感知力?如斯江,也不禁动容。她伸出手,轻轻覆在?林凌握着?汽车排挡的手上。林凌反手和她十指交扣。
车后传来催促的喇叭声,在?深夜十分不耐烦。
——
江南收拾好?一切,走进卧室。
朱敏坐在?化妆台前用力?拍打刚敷过精华水的脸。啪啪啪,感觉比吃耳光还要痛。
江南叹了?口气:“轻点打呀。”
“天天说你烦不烦?”朱敏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陈斯江是真好?看,真的好?看。”
“这句话换了?男人?讲,就不是什么好?话了?,”江南惫懒地往床上一躺,“你觉得她怎么样?”
“快点起来,你还穿着?待客衣裳!”朱敏把手里?用过的餐巾纸团作?一团,摔到江南脸上。
“是聪明人?,邪气聪明,不愧是她,我提了?三次头?,说公司的事,她一句也没接,我们照样聊得开开心心,我可以说是沉迷于她的美?色之中,你怎么回事?烧饭烧瓦特脑子了??不是说了?要谈项目同期权的事?”朱敏没好?气地抱怨。
“她要是真的不想来,说再多也没用,她要是想来,待遇股份期权什么的根本不是事,”江南笑眯眯地把餐巾纸展开又团起,团起又展开,“没几个人?知道,陈斯江在?AM毫无怨言地拿了?两年最低薪资,是创了?新低的薪资,第一年考核优秀硬是被压着?没升职她都没吭声。”
“听说孙家伟手上的客户百分之六十是陈斯江在?跟?”
“实际上是百分之八十,用过陈斯江后,很难对其他人?满意,”江南笑道,“跟陈斯江谈合作?,重要的不是钱不是名片抬头?不是办公室大小不是项目内容。”
“那是什么?”
“是得她拿你当朋友,当知己。”
江南老神在?在?:“我是个伪装的文艺男青年,但陈斯江是彻头?彻尾的文艺女青年、知识分子,她——有一个纯真时代的灵魂,任何外?在?的东西?都难打动她。”
朱敏侧头?盯着?她看。
“别?啊,朋友妻不可欺,我对她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不敢亵渎。”江南举起一只手。
朱敏却笑了?笑:“这倒是,她男人?没了?七年她才和林凌走到一起——”
朱敏看着?镜子里?有点陌生的年轻面孔,轻轻按了?按还没有皱纹的眼角:“你要是死了?,我最多等七天就另觅新欢。”
“外?交部就需要你这样的发言人?。我建议你去试试。”江南面不改色地起身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