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苍白干燥的唇微启,“她……被抓住了,信号被断开,我……我看不见她那边的情况了。”
清离全身一软,颓然跪坐在地上。
他们都很清楚,被组织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清离将头埋在司墨的膝上,悲痛大哭。
“都怪我……应该让我去引开他们的,应该让我去死,让蓝活着回来。”
司墨的手轻轻放在清离的头上,温柔抚摸。
“别自责,如果由你去引开那些人,她也回不来,不过是多你一个人暴露。而且……即便她回来了,暗箭上的那些毒,我也没有解药……”
清离哭得更伤心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司墨不再安慰,静静地陪着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波澜。
原来当内心悲恸到快要窒息时,是流不出一滴眼泪的。
只剩无尽的绝望……
司墨转眼看向窗外的月亮,深夜的月亮比月初时圆了。
但他心里的那轮月亮,已经陨灭在黑夜中,再也不见了。
与此同时,海城时家。
正是阳光灿烂的午后,时星燃正坐在儿童书房的画架面前,怔怔地看着画上的粉色猪头。
这是他和顾今蓝认识的第一天,顾今蓝和他一起完成的第一幅画。
薛管家走到书房门口,提醒道:“小少爷,该午休了。”
时星燃没有回答。
看他坐着一动不动,薛管家心里突然有不好的感觉。
在少夫人没有出现之前,小少爷就总是这样,可以一个人呆坐一天,一句话都不会说。
薛管家连忙走进去,见时星燃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画,轻声问道:“小少爷,怎么了?”
时星燃好像没听见似的。
“小少爷,别吓我啊。”薛管家慌了。
好不容易小少爷才变得开朗活泼,要是又变回从前那样孤僻自闭,等少爷和少夫人回来后,他可没法交代!
时星燃转头,望着薛管家眨了下眼,“薛爷爷,我想妈妈了。”
“……”薛管家怔住,突然莫名地感到心酸。
时星燃又看向画架上的粉色猪头,眼睛已然湿润,“好想好想。”
听他声音有些哽咽,薛管家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