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炽跟李庭言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又吃了晚饭,他就回自己房间了。
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很平静,平常他是嬉笑怒骂十分鲜明的人,但是这次,李庭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甚至还在饭桌上玩了一局消消乐,声音放得很低,但里面蹦蹦跳跳,不断发出“unbelievable”。
等到晚餐结束,林炽要回房间,李庭言叫住了他。
“嗯?”
林炽回过头。
李庭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住林炽是想做什么。
是还有未尽的话吗?
并不是,该说的话,他在书房里都说完了。
“没什么。”
李庭言说。
林炽不禁觉得他莫名其妙,但看李庭言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径直回房间了。
而李庭言一直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了书房。
他推开了书房的窗,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冰冷的空气涌进来,几乎把屋内的热度都给抵消。
李庭言站在窗前,衣衫单薄,咔擦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
年初七,林炽收拾起了行李,他得出国去工作,征战时装周,无数的闪光灯与注视都在等着他。
而霍宇凝也会陪着他。
他要去机场的这一天,李庭言正在几乎横跨了半个中国的另一个城市参加峰会。
林炽甚至还从新闻上看见了报道,照片上李庭言西装革履,在旁边一片面目平凡的中年人的衬托下,如松如竹,宛如清泉般凛冽清透,看得人心旷神怡。
林炽还欣赏了这张照片好一会儿,顺手保存在了相册里。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了,还有一小会儿,霍宇凝就要来接他了。
他便把行李箱合上,最后检查了一下行李。
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
这个屋子里依旧浸润着强烈的,属于林炽的气息。
但是衣柜里的衣服都空了,珠宝盒子里倒是还留了好几件,都是李庭言之前赠送给他的,包括那支漂亮的,蛇鳞一样波光粼粼的镯子。
林炽拎着行李箱往外走,工作人员想帮他拎,也被他拒绝了。
“不重,不用帮我。”
他客气地笑了笑,并没有松手,其他人也就没有办法,只能一路送他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