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方才的怅然之情消减,倒是又迫切思念起李禅秀了,明明才分别不到半天。
。
李禅秀在裴府用过饭,回到皇宫,已经过了午时。
本想直接回东宫,却不料经过太极殿时,一名小內侍忽然小跑过来,恭恭敬敬行礼后,道:“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李禅秀微僵,怀着莫名心虚,抬步跟上小内侍。
进了殿,就见李玹正在桌案后处理政务。
小内侍很快退下,顺带帮忙关上门。
李玹仍在看公文,并未抬头,像是没察觉有人进来。
李禅秀摸了摸鼻子,正好白狸猫走过来,挨着他的腿蹭了蹭。
他弯腰抱起狸奴,摸摸它身上的白毛,才走到桌案旁,在李玹身旁坐下,假装若无其事道:“阿爹,你找我?”
李玹瞥他一眼,而后继续看公文,语气不咸不淡:“昨晚半夜出宫,去哪了?”
李禅秀:“……”呃。
“我去……跟裴椹探讨兵法了。”他随口胡诌道,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完全是胡诌。
“什么兵法,要半夜去探讨?”李玹漫不经心。
李禅秀:“……”
他摸了摸小狸,忽然岔开话题,探头去看李玹手中的公文,道:“阿爹你在看什么?是不是金陵又有什么动作……”
话没说完,李玹将公文往旁边一移,道:“裴椹不是今早就率军开拔了?还有空跟你探讨兵法,他倒是挺忙。”
顿了顿,又语气意味深长:“儿大不中留啊。”
李禅秀:“……”
他面色微微尴尬,继而微恼,又转开话道:“说到这,我还没问阿爹呢,您两个月前就打算让裴椹去北边,居然不告诉我。”
“哦。”李玹收回视线,继续看公文,“我以为裴椹会跟你说,怎么,他竟没说?”
李禅秀:“……”
他磨了磨牙,顿一会儿,又有些惆怅,把玩着白狸猫的肉垫,问:“阿爹,北边战事吃紧吗?裴椹什么时候能回?之后打金陵,阿爹不打算用他吗?”
李玹:“暂时不好说,兴许一年就能调他回来,兴许要十年八年。”
李禅秀:“……”
“怎么?要不派你去北边督军?”李玹忽然道。
“可以吗?”李禅秀眼睛微亮,捏小肉垫的手都不自觉稍稍用了些力,激得白狸猫差点又挠他。
李玹拿起手中公文,及时挡住狸猫的爪子,又在他额上轻敲一下,道:“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