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看着他摇头。
李禅秀终于放下心,可过一瞬,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道:“要不要放开窗户透透气?不然房间里会不会有气味?”
裴椹奇怪:“有什么气味?”
他一早就出去拿了朝食进来,没闻到什么味。
李禅秀脸却一阵红,羞耻得被子中的脚趾都抓紧被褥,闷声道:“这、这还需要问?”
他昨晚都闻到了,就、就是麝香……他昨天还被迫尝了。
裴椹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闷笑道:“房间本就是通风的,应该早就散了。况且我们刚刚在屋里用饭,就算有气味,也是的饭菜的气味。”
李禅秀:“……”
他尴尬得耳朵通红,正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正色,裴椹安抚李禅秀躺好,自己转身先出去。
李禅秀立刻缩进被子里,想了想,又悄悄将领口往上扯扯。
外面隐约传来裴椹和李玹的说话声,裴椹恭敬说自己昨晚来与李禅秀议事,商谈的深夜,没想到后半夜李禅秀病了,他便在此照顾。
李玹听说李禅秀生病,果然要来看望。脚步声很快又响起,转向内室。
穿过内室的门,李玹就见李禅秀“病恹恹”地躺在被褥间,只露小半张脸,看起来疲惫至极。虽不至于憔悴,甚至面色好似还有些红润,但兴许是风寒发热所致。
李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身体不好,毕竟是妻子当年被灌寒药堕胎不成,早产生下。当年那情形,能养活就已是不易。
何况李禅秀还从母体带了寒毒,从小到大没少生病,李玹也习惯了他三五不时就生病,并未多想,只当他是连日攻城疲惫,加上寒毒快要发作导致体弱,以至被风邪入体。
李禅秀见他来了,带着鼻音沉闷喊了句“父亲”,假装要起。
李玹忙快走几步,在床边坐下,抬手按住他道:“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不必起来。”
顿了顿,又问:“可是最近军中事务繁多,疲累所致?若是忙不过来,就交给其他人办,不必事事躬亲。你最近正是身体会不好的时候,记得多休息,别太要强……”
李玹平时在手下的文臣武将面前,虽看着也平和,实则性子较冷,温和只是表象。
但此刻在李禅秀面前,却是真的用心在叮嘱,句句关心。
李禅秀一阵心虚,却又不敢露馅,忙岔开话问:“阿爹何时到青州的?去看过……那个老东西了吗?”
李玹不由失笑,帮他掖了掖被角,道:“昨夜到的,已经去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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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说到后半句,他语气淡了几分。
“那父亲打算怎么处置他?”李禅秀接着好奇问。
李玹看他一眼,却道:“此事你不必管,我已有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