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脚步不停地做电梯上楼,谢伽月把鱼放在客厅,走进病房,迎接他的是一个蛋糕,和一声——生日快乐。
谢伽月愣住了,他死后来到天堂了吗?不是,他不去天堂,他要下地狱,只有地狱才能铸造他的灵魂和执念。
陈子轻咳嗽着唱了几句:“过来吹蜡烛吧。”
谢伽月红了眼眶,唇蠕动,娇羞又窃喜:“我……我还没许愿。”
陈子轻说:“那你许。”
谢伽月看了看他,把脑袋垂下去,手捻着衣摆作小媳妇姿态:“许了又不会灵验。”
陈子轻受不了谢伽月这死出:“你到底是许还是不许?”
“许的许的,你不要生气。”谢伽月缩着肩,一副怕他打自己的可怜样子。
陈子轻看谢伽月站在蛋糕前,很乖地给自己戴上卡通的寿星帽,双手合在一起,烛光爬上他脸庞,显出他专心,认真的神清。
这近似岁月安宁的一幕只持续了不到五秒。
谢伽月睁开眼睛吹灭蜡烛:“我没许好几个愿望,就一个,你说老天爷会不会看在我不贪心的份上,让我愿望成真?”
陈子轻对上谢伽月小心翼翼满含期待的目光:“大概不会。”
谢伽月眼神暗淡下去:“蛋糕我不吃了,没胃口。”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是你喜欢的夹层。”
谢伽月眼睛猛地亮起来,他喜极而泣:“你还记得我喜欢……”
“你终于愿意哄我了,我太开心了,我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谢伽月激动得捂住嘴巴,眼泪汪汪地笑着说:“就算我现在立刻死去,也是喜丧。”
陈子轻:“……”
演,天天的演,演死你算了!
谢伽月擦掉眼泪:“你陪我过生日的时候,戒指能摘下来吗?”
陈子轻眼睛一瞪:“吃个蛋糕怎么这么多屁事。”
寿星哭哭啼啼,陈子轻绝不配合。
“原则这么强。”谢伽月抽搭着说,“子轻,人生在世,变数多意外多,我们要遇河搭桥遇山开路,也就是随机应变。”
陈子轻把脸撇到一边,要你说啊,我能不知道?可知道跟做到相隔万水千山。
谢伽月倒是没有执着于戒指的事,他要听陈子轻说曾经。
陈子轻以他不是徐敛之为由拒绝了。
“你不想说,那我说。”
谢伽月的手臂压着桌面,白而瘦的下颚枕上去,他趴在蛋糕前,轻轻慢慢地讲起那些时光。
“我们第一次坐同桌,我很紧张,坐着不敢动,你给我写小纸条,上面除了你写的字,还有你画的画。”
“你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做你同桌,谁来找我麻烦,你就帮我欺负回去,你做给我看,叫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