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上奏,请封宋王长卿为亚美尼亚国王,分封于海中道镇远郡,诸位以为如何,可否?”皇帝语气平静的询问一众宰辅们。
长孙无忌两只眼睛发亮,他直接发问,“臣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宋王在六年前由陛下送出宫,交给宋王傅张铁枪带回长安灞上教导,为何现在宋王却在海中道?而臣听说,宋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悄悄的跑到安西道去了,还易名冒籍加入了安西巡营当巡骑,臣请问,宋王此等举动,是否有违宗室藩王的管理制度?”
“宋王这些举动背后,是否有什么更深的谋划呢?他这样潜入太子身边,是否有图谋不轨的打算?”
他越说越激动。
“圣人,臣以为当追究宋王之罪,而不是讨论如何封赏宋王,否则,以后人人都如宋王这般,岂还有法度可言?”
皇帝坐在那里,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本子,又抬起头。
“朕当初把宋王交给宋王傅张铁枪带到民间教导,并非从此不闻不问,实际上这些年,朕一直关注着宋王的一举一动,他的成长点滴,朕都了如指掌。三年前,宋王去西域,宋王傅奏报过朕,朕同意了。”
长孙无忌皱眉。
“宋王这孩子以前确实缺少管教,骄纵了些,但是经过这六七年的教导,已经算是脱胎换骨了,尤其是这三年在西域的巡骑经历,这孩子成长了,他变的成熟了,不愧是朕的皇长子,朕很满意。”
“不经风雨不见霜雪,是难以成材的,始终在温室里生长,那永远不可能真正成材,宋王已经如那雏鹰经历磨砺,终于可以翱翔天空。太子跟朕说,宋王长的高大威武,英俊有力,很像朕,还说他武艺出众,骑射娴熟,又说他遇事冷静,思谋周密,才可堪当大任。”
“他再三向朕请求让宋王留在海中道,为大秦远镇海中,说只有宋王这样勇武且忠心的皇族长子,才堪此重任。”
皇帝哈哈大笑。
“七年前,太子和宋王斗殴,那个时候虽然两人只是孩童,可是朕知道后却心如刀绞啊。如今,兄弟友爱,宋王尊敬太子,太子则关怀宋王,朕十分欣慰。这江山现在是朕的,但早晚会是太子的。朕这一生最自豪的并非当上了皇帝,而是朕起于草莽,但在一众同样起自草莽的兄弟伙的帮助下,打下了江山,且到如今,朕与兄弟们依然情同手足。现在太子也能与兄弟处的这么好,朕很骄傲也很欣慰!”
“中书拟旨,改封宋王为亚美尼亚国王之爵,赐封户三千、封地八百里建国。”
皇帝亲自在地图上为罗长卿选定封地,以库拉河和阿拉斯河为长卿封地南北界,并把两河交汇后的入海口以及港湾都划给了长卿,并下旨让朝廷派人在河口港湾处选一处适合建立港口的地方,为长卿建造一座王城,并将那里作为镇远郡的郡治,以及朝廷在里海西岸的一个贸易港。
皇帝还把合约签订后,波斯萨珊皇帝赠送给大秦的阿拉斯河口南面的那片沿海平原也划给了长卿。
“圣人,皇长子的封地太大,超过规格。”长孙无忌提出反对。
“给长卿的不是封赏,而是责任与重担,海中道隔着里海与河中道相邻,但事实上就是块飞地,距离河中腹心还有两千多里,而河中还隔着葱岭与沙漠与中原相隔,依然有万里之遥。想要把这块过去我们从不曾染指踏足过的土地征服稳固,可不是靠与罗马和波斯的一纸协议就行的!”皇帝提醒长孙无忌。
“这块地虽是块飞地,但很重要,大秦好不容易得来,不可能放弃,必须珍惜,朕让皇长子来此镇守,当然得对他更多一些信任和支持。朕会让太子给长卿留下一万二千人在海中道,镇远郡驻军两团四千,并将分封八百名骑士移封镇海中。”
“朝廷还将新建里海舰队!”
“朕希望在三年内,将十万名汉人百姓移民到海中道三郡,十年内,起码得移民五十万过去。”
“若是当地的山民部落不肯归附臣服,可全力围剿,一人反叛,全家贬往中原为奴,一家反叛,全族株连为奴!”
一位亲王,八百骑士,另外还将选出三百位有功之文臣将士,实封到海中道为分封诸侯,让他们动用自己的力量,协助朝廷尽快征服与开发海中三郡,把这块两海之间的海中道给稳固起来。
“朕今年四十岁,已是不惑之年,身体也是感觉慢慢衰老,这江山要慢慢的交给太子了。”
皇帝子嗣较多,到如今有三十多个儿子,在历代皇帝中不算最多的可也不算少的。
这么多儿子中,大的如长卿已经十八,小的也有才一两岁的。
皇帝已经不打算再生了,三十多个儿子,四十多个女儿,这辈子儿女足够了,多到有时候他都记不住有的儿女名字了。
年满十二的皇子,皇帝已经给他们划地分封,为他们选派国官府官,代他们前往封地经营,年满十五,他们就要就藩之国,每年除了入京朝贡,或是皇帝特诏,是不许擅自出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