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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
凤北站在“污秽的源头”,这位酷似人类的“存在”面前。
她看着这风烛残年的男人,不知为何,脑中陡然闪过了当年“烛”的身影,一闪而过。凤北缓缓举起手,她一点点地靠近男人,她本想就此结束一切,可望着男人那慈祥的目光,与恬静的微笑,她几番挣扎,高举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
凤北颤抖着声音问:“为何……是我。为何,非得是我。”
男人舞动的长发,忽然停下。
他没有移开目光,在凤北的逼视下,竖起一根食指:
“源海,在某种冷漠意志的影响下,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世界的兴衰,万物的生灭,一切都遵循着‘平衡’而运转。”
“‘平衡’并非绝对,‘平衡’就像一个天平,偶尔这边多一点,偶尔那边多一点。”
“于是,多余的那部分,成为了‘熵’。”
不管凤北听没听懂,男人似乎很多年没说过话了,他自顾自地竖着食指说出了真相:
“本来,‘熵’维持在可控范围之下,是无需惧怕的。”
“可是,我诞生了。”
男人微微一笑:
“我的诞生,瞬间打破了‘平衡’,压垮了本该维持着‘微妙’的‘天平’。”
“‘熵’以不可遏制的速度在复制着。”
“我越干涉,熵只会越生越多。”
“于是,终结不可避免,一切都将重置。”
男人平静地望着凤北那张微微变化的脸,笑道:
“结局早已注定,可我想到了走向第二种结局的办法,”
“删除我,则是,”
“‘唯一的办法’。”
凤北轻咬下唇:“可为何是我?”
男人笑而不答,他闭上眼睛:“你没有时间了。”
凤北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从容些,走向男人。一步,两步,三步,凤北眼眸虚着,冰冷而坚定的眸光流转着。
“夫君对凤北而言,是如烈阳般耀眼之人。”
“我凤北一生,自一开始,就无人盼望着凤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