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淮放下没用完的游戏币,“好。”
温凝转身一瞬撞到人,对方带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她忙说:“对不起。”
娃娃掉落地面,那人捡起娃娃拿在手里看眼,压低帽檐,扯下口罩,“抓娃娃这事太大众,师父小心被认出来围观。”讲完重新戴上口罩。
竟然是迟野。
温凝瞠目结舌,比抓到娃娃还震惊,“你怎么在这?”
迟野后转给温凝展示后背透明袋子里满满当当的娃娃,“我来练技术。”
抓娃娃为零的温暖惊呼:“这么多?”
迟野:“没上次多,抓娃娃其实很简单,来我教你?”
许京淮上前一步横在迟野和温凝中间,伸出手,“娃娃。”
许京淮没戴口罩,迟野一眼认出他,出道多年,只有那么一次被完全不放在眼里。
迟野无视许京淮,继续对温凝说:“师父我们去那台机器。”
许京淮咬重语气不疾不徐道:“请把娃娃还给我太太。”
太太这两字意义太重。
迟野一惊,许京淮立刻抢回娃娃交到温凝手上,随即牵起她往外走,“电影马上检票,走了。”
直接忽视,温凝觉得不礼貌,回头向迟野挥手,“我先去看电影,下次见。”
非节假日,情侣厅人不多,他们坐在后排角落,周围没人。
许京淮进场开始沉默,电影演过一半没讲一句话。
难得出来约会一次,温凝不想被小插曲影响心情,主动戳戳他胳膊,小声说:“我没打算跟迟野去抓娃娃。”
许京淮气压低的点不在温凝,而是这么多年过去,迟野看温凝的眼神还藏着爱慕,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一辈子别想再窥视温凝。
“与你无关,我只是厌恶对你有心思的人,”许京淮握住温凝手,掌心相贴,手指相交,“凝凝,我们结婚吧。”
他抬起她手背轻轻啄吻,“孤魂野鬼想要个家。”
有人把婚姻比作坟墓囚牢,可对许京淮来说婚姻是归宿,是新生。
合法拥有,便可不减弱对失去的恐惧。
温凝仿佛吃了颗酸梅,舌尖心头到处蔓延着酸涩,“小时候许明宇能他们随意抢走你的事或物,是因为事情或物品自身没有思想,需要依附主人。
而我有灵魂有思想,只要我不愿意,无论是谁都不能把我送你身边抢走,不要怕。
你常说只要我,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只要你?”
现在的许京淮像橱窗里摆放的珠宝,精致矜贵,触不可得,但无人知晓华丽下藏着残缺,是无论他有多少财富也弥补不了的缺陷。
温凝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填补那块残口。
他克服不了恐惧,她就一次次告诉他:我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也无人抢的去。
温凝讲话声音很小,一字一字传到许京淮耳多却如雷般轰鸣,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言语变得匮乏苍白,搂过人要吻,温凝推开他,“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