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想怎么做?”
顾樱磨了磨牙,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长渡宠溺道,“那就按你说的做。”
顾樱心里一暖,可她面临的最大问题其实不是世子,而是父亲。
她与娘亲血脉相连,自觉得仇深似海,可父亲与祖母亦是有血缘的亲母子,父亲纵然爱娘亲……可他对祖母的孝敬也不容磨灭。
“阿樱。”赵长渡见她面露纠结,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我不想脏了你的手,交给我吧,好不好?你带晏儿先回家,剩下的事,由我来做。”
顾樱抬起漆黑的瞳孔,泪水落下,“好……”
……
赵长渡一向觉得,出了这种事,顾老夫人应当悬梁自尽,来偿还她的罪孽。
没想到,他走到永寿堂时,却仍见她拿捏着伯府老太君的高傲姿态,又或是一个母亲与生俱来对孩子的控制,反而将顾伯清骂得狗血淋头。
“我早就不答应你娶她进门!可你偏不听我的,这件事怪不得我!”
“她是五月生人,命里带刑克,且不详!”
“我是为了整个东平伯府才这么做!”
“我都是为了你!为你兄长!为了你父亲!”
“可你这个不孝子还是将她娶了进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若不是她不详,你父亲怎么会那么早就离开我!”
顾伯清嗓音嘶哑,抬起头,“所以母亲这么多年,苛待阿樱和阿宁,故意挑拨离间我们父女父子,为的就是掩盖这桩荒唐之事?”
老夫人恼羞成怒道,“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喜叶灼宁和她那两个孽种!”
顾伯清亦吼道,“他们不是孽种!是我和灼灼的血脉,是顾家的子嗣,也是您的亲孙子孙女!”
顾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顾伯清,你忤逆不孝,也是个孽障!”
顾伯清自嘲一笑,沉默寡言的跪在永寿堂里,一双眼目眦欲裂,瞪得通红。
他满腔痛苦,却无处抒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杀了自己妻子的老母亲,在上面骂得老泪纵横,比他还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