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户里丢了个小姑娘,没人敢声张,只派了些家丁护卫和丫鬟婆子在城里城外不动声色的找。
赵长渡将小丫头交给她的奶娘时,那奶娘千恩万谢的抱着小丫头。
看见他,许是知道他是汴京出了名的混世大魔王,吓得转头就走。
那日晨曦刚刚洒落在汴京街头,街边只有卖包子的店铺冒着热气,其他各处皆是一片冷冰冰,廊檐下倒挂着冰凌。
他看着那小丫头趴在奶娘怀中睡得那样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涌起一阵暖意。
怀安道,“世子,要不要属下去问问那丫头是哪家的。”
赵长渡定了定神,摇头,“不用问了。”
怀安挠了挠头,回头看一眼那熟睡的小团子,心里不住惋惜。
这些年,镇国公府被那个坏女人把持着后宅,国公爷又不关心世子,给世子温暖的人太少,这丫头是头一个能让世子睡得这么好的人。
赵长渡长身立在风里,纯白雪粒落在怀里那个乌木玄铁长枪上,姿态慵懒,气势凌然。
“世子,那我们现在回府么?”
“不回,去边境,找爷爷。”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主仆两一人一骑,骑马路过那荒庙,少年只侧身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如果……
如果他知道那个小丫头将来会在这荒庙里被折磨十年,最后了却残生,他想,他一定会早些从边关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娶她过门。
赵长渡这一去,十年才回。
回京述职的那日,他打马入城。
依旧是一个寒气逼人的冬日,汴京的雪下得前所未有的大。
男人一袭黑色长袍,玄墨金绣麒麟暗纹披风,衬得那张冷峻的脸如冷玉一般坚毅。
茫茫大雪里,他与一辆低调质朴的马车擦身而过。
车内坐着一位刚新婚不久的少妇人,许是雪天路滑,那马车坏在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