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孟庭义与皇帝的遭遇太像了,都是亲爹偏心小妾庶子?,也同样都是不省心的弟弟造反。皇帝的弟弟还是主谋。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说?皇帝能恨死孟庭义吗?不,他不会,他又?不是神经病。
皇帝是个正常人,同样的遭遇让他看见?孟庭义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他私心里同情孟庭义。作为一名合格的皇帝他更知道?孟庭义的才华,所以重新启用孟庭义和?孟家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有丝毫的意外。
就在孟蝶满心欢喜的盼着?祖父祖母回来的时候,京中的舆论走向渐渐不对,倒不是针对孟庭义什么,而?是针对孟蝶。
不知从哪里传出孟蝶骄奢无度的传言,一开始很多人都嗤之?以鼻,渐渐的传得有鼻子?有眼,直到有人说?,那灰树花蘑菇是用白糖养起?来的,这个传言被传到了顶峰,并且谣言越传越烈。本是欢喜无限的侯府因为这些流言蜚语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一日早安的时候侯夫人忍不住问:“蝶丫头,针对那些流言,你怎么看?”
孟蝶笑得从容:“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横竖我又?少不了一两肉。”
侯夫人顿时就笑了:“你不放在心上我也就放心了。”
方氏气哼哼的:“要我说?这些人就是闲的。”
吴氏也满脸愤愤:“可不就是,而?且他们?怎么知道?的用白糖,这简直就是偷方子?嘛!这群小人,偷了方子?不但不捂着?,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嘴,真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从武城回来的岳氏不吭声,这事儿吴氏和?方氏不懂怎么回事,她是懂的,这事儿不是冲着?孟蝶来的,而?是冲着?孟庭义,挡不住孟庭义前进的步伐,给他添点?堵,让他回京回的没那么体面风光罢了。只是……岳氏偷眼扫了宁夫人一眼,大嫂这表情怎么不太对?
说?到了方子?,孟蝶同样悄悄的看了一眼宁夫人:“什么方子?不方子?的,当初我大面积买人种蘑菇,就没想过守住这个方子?,他们?乐意学就学,横竖这养蘑菇的底料他们?想得也没那么容易,说?实话,给他们?方子?也是白瞎,我估计他们?传闲话八成就是在生闷气。”
吴氏顿时就乐了:“我说?呢,这偷了方子?不悄无声息的种蘑菇,还拿出来说?说?说?的,合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白忙活了。”
孟蝶:“正是如此?,所以嘛!他们?传的越厉害我越高兴,这说?明他们?的心里气儿足。”
吴氏方氏哈哈大笑,岳氏也跟着?乐呵:“你这个促狭鬼,真真是一点?儿也不吃亏。”
孟蝶:“那必须的,吃什么也不能吃亏啊!”
宁夫人的面色总算好了不少:“这方子?漏了真不影响你?”
孟蝶:“不影响,他们?找不到白糖的替代品,若是真用了白糖,那灰树花得卖多少钱一斤?还不够他们?亏的。”
宁夫人的脸色终于露出点?点?笑意:“该!一群不学好的东西。只是这流言蜚语的到底不好听,对你怕是有些影响。”
孟蝶笑了:“母亲,这流言蜚语的我自来就没少受,还怕他们?这点?儿话?若是说?得严重了,勋贵人家骄奢无度自有督察院的御史?来参我,到时候大不了我去勤政殿同他们?辩一辩,总能说?得清是非曲直。”
岳氏颔首:“这话很是,要我看,现在最愁的未必是那些偷了方子?又?没拿到好处的人,说?不定是督察院那群靠嘴巴吃饭的御史?,毕竟我们?蝶丫头这张嘴可是不饶人的。”
“哈哈……”满屋哄堂大笑。
还真让岳氏给猜着?了,督察院上下还真是愁云惨淡,左右都御史?听了京里的流言后面面相觑,勋贵人家骄奢无度,论理这是必须要参的,但这次的主人公是那个泼妇孟氏,这可就太棘手了。
她那张嘴可不是吃素的,别到时候没参倒她,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骚,被她指着?鼻子?骂一顿,那绝对得不偿失,瞅瞅户部,那就是前车之?鉴啊,现在上上下下还都在努力?减肥呢。
不参?左右都御史?互相看看对方,同时叹了口气,这是他们?督察院职责所在,这回不参孟氏,来日如何参其他勋贵王公?别人岂不是要笑他们?督察院欺软怕硬。
如果说?左右都御史?怕了孟蝶,那是胡扯,但说?一点?儿也不怵头,那同样是瞎说?。主要是这件事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参别人没证据对方自辩完事也就完事了,参孟蝶没证据,就孟蝶那张嘴,左右都御史?两个加起?来八十岁的中年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叹了口气。
殊不知他们?俩在这里纠结参不参的问题,督察院的其他御史?们?已经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寻一个借口这段儿时间告假,不然万一哪天头儿让他们?参那孟氏怎么办?张御史?血淋淋的教训在那里,他们?可不想半月出不了门。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句话至今还是京城中大家的常用语呢。一想起?这个,众御史?心有戚戚焉,纷纷在心中打?起?腹稿,请假,必须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