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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白锦稚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干脆掀开床帐起身,拿过高几上的琉璃盏,从内室出来,倒了一杯茶水喝。
茶水是冷的,白锦稚也没有计较,行军在外住帐篷的时候,可要比这个艰难的多。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白锦稚总是心慌,她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别不是染上疫病了吧?”
摸着自己的额头也不烫,白锦稚睡不着所幸换了衣裳,准备去演武场好好练一练长姐教她的弓箭,当初长姐前往南疆的路上,就是这么着将射日弓捡起来了。
第二日一早,大军出发……
白锦稚没睡醒,打着哈气骑马跟在白卿言的马车后,用手揉了揉眼睛,早知道走之前就喝一杯酽茶,好歹能醒醒神。
“白锦稚你昨夜是去做贼去了吗?眼睛都快张不开了……”吕元鹏从胸前掏出了个凉膏盒子递给白锦稚,“在太阳穴上抹一点,能醒神!”
这凉膏可是举子考生头悬梁锥刺股时的宝贝,是用龙脑香、牛黄、麝香、黄连等物做成,十分提神醒脑。
白锦稚松开缰绳,用手指剜出一点在太阳穴涂了一些,又还给吕元鹏,抱怨着没什么什么作用,又重新提缰上前追上的白卿言马车,干脆上了马车,打算好好窝在马车里睡上一觉。
瞧见白锦稚上了马车,正在看大周送来奏折的白卿言头也不抬:“不是说骑马威风吗?舍得进马车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半夜总是心慌睡不着觉,昨夜去练功了,这会儿乏的很!”白锦稚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长姐,我想在你这儿眯一会儿。”
白卿言瞧了眼还跟个孩子似的白锦稚,将魏忠给她送来的那盏热羊乳推到白锦稚面前,提笔用笔尖舔了舔砚台里的墨,笑道:“喝了睡吧!”
柳平高早在出发前两个使臣,就已经派人前去探路,一会儿要路过两山山坳之间,虽然不是打仗的时候,柳平高如今护卫陛下,自然也是要小心一些的。
不多时便前方探子快马而归,柳平高提缰迎上:“怎么样?”
“回柳将军末将等人上山点查,雪窝子深的很,我等沿途各自插了数刀下去,并未发现埋伏,匪徒也没有见着,倒是瞧见了一些半腿深的脚印子,隐约能瞧出鞋底印子都不相同。”
柳平高出发之前,同当地的百姓打听过,看看这山坳附近又没有什么悍匪之类出没,吕元鹏还笑柳平高太过小心,就算是再能耐的悍匪见了他们大周将近一万精锐,怕是早就吓尿了,岂有出来寻死的道理。
既然能瞧出鞋底印子不相同,那想来必不是统一的军靴,那有可能是那起子占道打劫的匪徒,匪徒瞧见他们一万精锐之师,自然是要退避三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