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话一次性直接说完了,祁笑顿时松了口气,又重新将目光转回了陆星凉的身上,果然,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异色。
陆星凉只是说:“嗯,没关系。”
这句没关系之中蕴含的意思祁笑当然明白,但他此刻也只能装作没听明白,低头去认真看花了。
本来节目录制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可这不是在拍戏,现场的导演不会喊卡,两人只能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祁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心想难道接下来自己还得说句打圆场的话吗?
这时陆星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还有样东西要给你,是之前答应过的。”
祁笑压根不记得两人之前还有过什么约定,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他呆了下,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散思维,心想这总不会是陆星凉亲笔写的情书吧。
陆星凉好像猜出了他内心所想似的,很快解释说:“是明信片。”
“噢。”这下祁笑反应过来了,原来是之前在学校里写的那张,当时前辈答应了录完节目会告诉自己写了什么。
他伸手接过,听见陆星凉又说:“你回去之后再看吧。”
其实祁笑也没打算就在摄像头底下拆开,他点点头,小心地收好了。
于是陆星凉扭过头,不知朝哪里做了个手势:“已经可以了吧?”
祁笑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导演说话,而被点到的邵导则有些为难的样子似的,他从后面走了出来,对陆星凉说:“你这太短了,后期不好剪啊。”
陆星凉却不为所动:“该说的我都说了。”
听见对方这样的话,祁笑一时都有些恍了神,就好像刚刚前辈不过是在敬业地完成节目组布置的任务,而任务完成了,自然也就恢复了原先的淡漠。
祁笑试探着问:“那……前辈,我走了?”
陆星凉看他一眼,笑了笑:“嗯。”
怎么说呢,一点不像是刚刚进行过表白的人。
祁笑几乎都疑心是不是一直都是自己会错了意,或者漏掉了什么关键的情报,才导致他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局面。
邵导却出声打断了:“等等,我们还要拍个镜头。”
祁笑有些疑惑地扭头看着他,邵导解释道,“就是拍你转身离去的画面,你慢慢走就行了,最好表现得脚步有点沉重。”
说着又看向陆星凉,“你站着别动,会有你的正面特写,注意下表情管理。”
祁笑听了之后便按照邵导的要求来,先慢慢地转过身,再抬起脚一步步往前走,等走出了大约七八米之后,导演忍不住喊了停。
“你这表情也太平静了,就不能有点失落、悲伤的情绪吗?”邵导对陆星凉抱怨道。
陆星凉却反问:“悲伤?”
邵导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似的,他嗯了声,说:“你难道不觉得难过吗?”
祁笑哪里想得到邵导会这么直接,虽说两人是亲戚的关系,但这也太……
陆星凉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我早就知道了,要难过也不是现在。”
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回答,祁笑忍不住捏了捏衣角。
邵导听了却说:“那你就把当时的难过再演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