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速速下马束手就擒。”
身披铁甲的张玄遇同样坐在马上如同黑塔一般,在他身后满满的都是身着黑铁甲的河北府兵。
云初坐在马上悠悠的道:“金吾卫本应身着黄金锁子甲,为皇前驱,为皇左右,你们这些身着破烂铁甲的杂碎来自何方?”
张玄遇不是多话的人更没有功夫跟云初瞎扯,他刚刚已经得到了消息,城外的那些关中百姓,以百人队的形式跟在一位勋爵身后,在秘书监云瑾的带领下,排着队正在向凉风殿进发。
一旦让这些人占领了九成宫,他们这些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玄遇挥挥手,麾下的五百亲兵就向云初挤压过来,与此同时,墙头上也出现了手持火药弹,火油弹的掷弹兵。
他很想速战速决,当然,能不杀人就尽量的不要杀人,免得跟云初结下死仇,他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云初被他活捉,太子殿下也绝对不会让云初死在这里的。
云初见站在墙上的掷弹兵们在装模作样,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用火药弹把这里的骑兵全部炸死,就对身边的殷二虎道:“你看,军队最好不要参与到政治斗争中来,想杀不敢杀的着实是取死之道。”
说罢就从马袋里提起他的马枪,抬手就朝张玄遇扣动了扳机,随着云初手中的马枪响起,殷二虎等人手中的马枪也几乎在第一时间响起,瞬间,九成宫的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密集的响起。
张玄遇是眉心中弹的,子弹从眉心进入,开出一个小小的洞,当子弹从后脑勺离开的时候,他整个后脑勺已经被打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跟张玄遇同样结果的还有那些站在高墙上的掷弹兵,在不到十米的距离上,马枪喷吐出来的子弹可以轻易地穿透他们身上的皮甲,一时间,站立墙头的掷弹兵如同雨点般的掉下墙头,直到死光,都没有一个掷弹兵有时间拉开手中的火药弹。
云初一连开了八枪,直到最后一颗子弹射出,他才放下手中马枪,趁着战斗的空隙往枪里补装子弹。
等淡淡的硝烟散去之后,狭窄的街道上已经布满了尸体,不时地有伤兵在那里哀嚎。
九成宫本身就不是很大,从前门到凉风殿也不过区区五里地,乒乒乓乓的枪声在峡谷状态的九成宫里很容易传到李治的耳朵里。
旁人或许对枪声还不怎么熟悉,但是,李治是不同的,在第二作坊的时候他不仅仅喜欢大炮,对于枪这个东西也是有一些研究的。
稍微思略一下就对玄奘道:“云初已经到观瀑亭了。”
玄奘叹息一声道:“他与我等不同,想要见陛下总要费一番周折的。”
李治沉默片刻道:“为大唐计,朕不能把长安封给云初。”
孙思邈道:“陛下就算敕封,此刻估计也不会有人认同。”
李治摇头道:“朕如今还是大唐名义上的皇帝,朕说出来的话,从法理上是可行的,只要给了云初法理,朕以为以他的本事,应该能把朕的旨意落到实处,毕竟,法理与实力结合之后便是无可辩驳的真理。”
玄奘摆手道:“陛下想差了,云初没有图谋长安的意图,他可能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唐金瓯无缺,他今日来看陛下,只关乎情谊。”
李治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对玄奘跟孙思邈道:“朕死了,他不会有好日子过。”
孙思邈道:“心无旁骛者自有天佑。”
李治侧耳倾听,发现再无枪声传来,就对孙思邈道:“这个天指的是啥,朕知道这里的天指的不是朕。”
玄奘笑道:“贫僧来的时候,在云初的额头绘制了卍字符,孙道长又告诉他,天道左旋,地道右旋,人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