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春嬷嬷就被云初给活捉了,云初还提着她的腰带去了一个黑黢黢的帐篷。
被云初丢到椅子上的春嬷嬷见面前的木桌上有不少的食物,立刻就抓起一个饼子狼吞虎咽了起来,云初给她端来一碗冰凉的米粥道:“慢点吃,饼子太硬剌嗓子。”
低着头卖力吃饭的春嬷嬷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你就不能省心点吗?再这么折腾下去,你们没事,我们这些给人当奴仆的就要累死了。”
“我一个朝廷重臣去见皇帝这很合理吧?”
“为啥别家重臣这个时候都不去,就你多事?”
云初摩挲一下嘴唇上的小胡子道:“别人只欠陛下一份荣华富贵,欠账不还别人只笑话他一声无赖也就罢了。我不一样,还欠陛下一份情谊,这份账不还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
春嬷嬷听云初这样说,一蹦三尺高,指着云初道:“你欠陛下的情谊要还,我的情谊呢?”
云初笑着拨开春嬷嬷的手指道:“下次,下次一定。”
春嬷嬷慢慢坐回凳子,拿起饼子继续啃,啃着啃着眼泪就下来了,呜咽着道:“就这一直骗我把。”
听春嬷嬷这样说,云初也就没了从她这里打探皇后消息的心思,正色道:“回去告诉皇后,我就想在这个时候去看看皇帝,全了我们君臣的情谊。”
春嬷嬷冷笑一声道:“皇后也让我告诉你,河北镇,山东镇,河间共计六十七个军州的一百三十余折冲府的精兵强将,君侯能否一鼓灭之?”
云初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河北,山东,河间共有军州不下百二,为何只有六十七个军州呢,皇后是不是说少了?”
春嬷嬷道:“有些不愿意来。”
云初道:“哦,不愿意来啊,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些人是陛下,或者太子的人,皇后把自己的人从那些地方调出来,是不是说,皇后已经失去了对那些地方的掌控权?”
春嬷嬷摇头道:“地方上还有很多投靠皇后的士族。”
云初点头表示知道了,见春嬷嬷吃完了,就重新把她扛起来丢到一辆马车上,对春嬷嬷的随从道:“带她回去吧,慢点。”
春嬷嬷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瞅着云初道:“别死掉。”
云初笑着答应了,就在马屁股上拍一巴掌,让马车离开了。
眼看着天亮了,云初就对殷二虎道:“把手里的人都派出去开路,遇到阻拦者,杀无赦!”
殷二虎转身就走了,跟着他一起走的还有不少背着长条黑箱子的汉子。
云初自己也提着一个黑箱子回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小帐篷里。
将箱子打开之后,一柄熟悉的步枪就出现在眼前。
他的手指缓缓从木制枪托上滑过,最后落在枪管尽头的准星上。
枪托为核桃木,枪管为强酸咬过,略显粗糙,不过,在涂上黑色的颜料之后,整个枪管黑沉沉的,充满了工业风格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