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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长安城太拥挤了,去掉二十万人,城里也就能更加的干净不说,也不至于一清早,朱雀大街上堵车了。”
云初叹口气道:“强行驱赶人可不是上策。”
武承嗣道:“不会的,只要君侯愿意放开长安米价,到时候居长安,大不易的时候,百姓们自然就会选择去那些有工可以作,米价不高的郭城。
如此,我们就能重新打造长安,可以尽早完成君侯想要给长安贴上金箔的念想。”
听武承嗣的汇报,云初觉得自己好像坐在自己街道办公室里,听下属汇报对街道的改造计划,两者之间或许还会有一些差别,其中的差别已经不算大了。
而且,武承嗣汇报工作的方式,也与后世官员汇报工作的方式趋同,先是说好处,然后摆事实,再说重要性,最后给领导画一个大饼完事。
当然,其中可以让官府上下其手的好处不能明说,只需要隐晦的表达出来,剩下的就看领导的倾向性了,如果领导在他的表述中流露出任何一种倾向,相信武承嗣此时的心中都已经有了针对性的腹案,总有一款是符合领导要求的。
简单粗暴,直指人心,这就是武承嗣在长安跟着云初学到的东西。
长安城里居住着八十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五人,过了今天,又会有九百五十个左右的婴儿诞生,原本的坊市早就被新增人口弄得拥挤不堪。
就这,还不算蜂拥而入的外地有钱人。
当然,没钱人来长安的更多,长安需要大量的佣工,只不过他们在长安算不得人口,听说靠近城墙的偏僻坊市子里,以前的鸡窝里都住着人。
一个摊大饼一样的城池里,没办法修建百十层的高楼,把人摞起来居住,在这种情况下,武承嗣的建议就显得格外的超前。
如今的大唐,没有啥外敌,国内除过几处地方上有死性不改的山贼,水寇,马贼之外,基本上没有啥大的反抗力量。
去年虽然大旱了十个月,这场大旱却仿佛非常的仁慈,是从头一年夏收之后开始干旱,直到来年春天才结束。
这样的年景里,放在往年还是会死不少人的,去年的那场大旱,却似乎没有掀起啥波澜,除过达官显贵们被云初提出来的冰河理论吓了一跳,弄了几场不痛不痒的抗旱救灾,等春日开始下雨之后,也就停了,从此,云初提出来的冰河理论也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没有外族侵略,没有兵灾,水旱两灾难显得格外温柔的情况下,大唐的新生人口涨幅就如同春笋一般节节高。
这种大规模的人口增长,云初是完全能理解的,想想也是,就连他云氏到了黑夜都没有啥特殊的夜晚节目,不得不早早上床睡觉,那些没有钱的佣工,农夫们更是如此,长夜难熬之下,只剩下床榻上那点事情了。
武承嗣的建议被云初拿到留守会议上说明,原以为那些皇族,世家们会同意这种变相的将穷鬼撵出长安城的办法。
结果,人家不愿意。
有不少人宁愿跟一群穷鬼挤在一个坊市里,也不愿意住在全是富人的坊市里。
虽然云初很清楚,人的优越感都是比较出来的,对他们来说,没有穷鬼就无法显现出他们的富贵,那些豪奢的府邸,高大的大门,华丽的马车,美丽的妻妾就没了显摆的对象,会造成富人们幸福感急剧下降。
也就是说,穷鬼们不但要帮他们赚钱,还要负责给他们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
会议最后以一人同意,九人反对顺利通过了。